賀庭周嗤笑,“你真這麼愛他現在就沒我什麼事了。”
“所以這個錯我認。”宋再旖很快接,直視他回:“也會亡羊補牢。”
……
說話間離廚房五米之外的玄關處響起一記敲門聲。
賀庭周知道這個點不是賀逍,就是賀逍助理,後者來傳話的可能更大一點,所以沒理,只問:“你打算怎麼補?”
宋再旖反問:“你是不是不肯放我走?”
賀庭周不置可否地看著她。
宋再旖就點頭,“行,那我就要用自己的辦法。”
賀庭周隱約覺得她這話有一點不對勁,但還沒來得及想通,就眼見宋再旖抬起那把刀往自己手臂劃一記,他腦子轟的一聲,眉心瞬間打死結,前所未有的慌亂,啞聲質問:“你瘋了?”
敲門聲響起幹脆利落的第二記。
宋再旖這一刀沒含糊,沒收著力,鮮血很快掛著手臂流下來,她低頭看一眼,反而笑出來,然後在賀庭周伸手來奪她手裡的刀時,直接順勢調轉刀尖捅進他腹部。
看準了只會傷、不會死的部位,這還是她從小在宋硯辭那裡學到的。
頃刻間,廚房裡的所有聲息連同敲門聲全部靜止。
牆上的鐘好像都停了走動。
直到三秒後門鎖傳來咔嗒的解鎖聲,濃重的血腥味隨之彌漫,宋再旖手部沒挪分毫,抬腳朝賀庭周更近一步,挨著他說:“賀庭周,我寧可坐牢,也不要被你關在這裡,坐以待斃。”
說完,她緩緩回頭,對上廚房門口賀逍助理的目光,平靜地勾起笑:“你來得正好。”
……
震驚過後賀逍助理幾步上前,從宋再旖手裡搶過刀扔到地上,那時候賀庭周腹部的血正緩慢而汩汩地流出,眨眼的功夫已經浸透他的白t。
宋再旖也沒好到哪兒去,手臂的血持續地滴落地面,在潔白瓷磚上暈開,痛覺開始擴散,臉上的血色開始消退,加上長達十幾個小時的空腹,身體耗到了極致,可她還是撐著最後一絲力氣,趁賀逍助理忙著幫賀庭周止血的間隙,走進客廳,拿起茶幾上的手機,開機,只來得及地撥出一通999,報完警,就徹底失去意識。
……
再醒來是在醫院病房。
牆上的電子鐘顯示已經是次日下午了。
手臂包著厚厚的紗布,手背輸著液,而被她踹了腿骨又捅了一刀的賀庭周在別處接受治療,立在她床邊的是兩個聯邦警察,全程英語交流,她故意傷害的罪名認得很快,筆錄做完,其中一個男警先離開,留下女警看守她。
十分鐘後病房門被人推開,賀逍走進來,身後跟一個保鏢,壯得跟堵牆似的,女警看到他們態度明顯有一絲轉變,而後賀逍對她耳語幾句,她就點頭帶上審訊裝置離開了。
宋再旖安靜地看著這一幕。
曾在百度百科裡見過的,來倫敦這麼些天卻從始至終沒見的人,就這麼對上視線,一身燕尾西裝,英倫紳士感算是醃入味了,片刻的相互打量後賀逍抽椅子坐,不吝贊嘆道:“你比照片裡看起來還要漂亮。”
“是嗎,早知道我應該在臉上劃一刀的。”
賀逍被她逗笑,“那也太可惜了。”
“我樂意。”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