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閱霜聞言似是有些傷心,唇邊的笑容僵了僵。
但他又像是怕被許采采看出來一般,於是那抹弧度勉強地保持著。
蒼白的唇色配上覆在雙目上的白綾,顯露出幾分無聲的脆弱。
許采采看見對方這幅樣子,頓時就眉頭一皺,心裡莫名生出幾分愧疚來。
蕭閱霜無措般偏了偏臉,又強撐笑容道:“那……看在我無法視物的份上,可否勞煩許公子將我送回住處。”
“只需送至門外即可。”他怕許采采再拒絕一般,語氣稍急地補充。
許采采這次無法再推辭,點頭答應。
蕭閱霜總算放鬆地笑了。
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並行在石子路上。
許采采伸出一隻手臂,由蕭閱霜自己抬手扶著。
直到兩人朝著蕭閱霜所在院落的方向走了,許采采才疑惑地後知後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方才明明有一名隨從跟在蕭閱霜身側,兩人交談的功夫,那隨從居然就不知所蹤了。
照顧到蕭閱霜的不便,兩人走得較慢。
一路上,蕭閱霜一直在聲音柔和地尋找話題。
“許公子名叫許蕤,可為何我曾聽你的同門道友稱許公子為采采?”
許采采注意著腳下,聞言隨意解釋:“那是我叫慣了的小名。”
蕭閱霜聞言抬臉朝向他,淺笑:“那我可以也稱許公子為采采嗎?”
他又輕輕皺眉,有所顧慮地輕聲:“還是隻有許公子的親近之人才可以這麼叫?”
到這時,許采采與面前之人相處間所感受到的不自在,已經愈發強烈了。
他覺得蕭閱霜待自己過於熱切,像是有所圖。
可偏頭去看對方的面龐,蕭閱霜面色蒼白,笑容秀雅,身形更是瘦弱得彷彿一吹就倒。
實在是十分無害。
許采采只好安慰自己是想多了。
他別開視線專心走路,簡單地應:“都可以。”
蕭閱霜卻像是得了多大的特例,聞言愉悅地抿唇微笑。
“好,多謝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