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盡遙神情仍舊冷淡,開口催他:“當心晨練遲到。”
許采采只好作罷。
一整個白天,宋盡遙有他需要忙的宗門事務與修煉任務,許采采也跟同門道友一塊兒,上了一整天的劍法課與符籙課。
課程中間,一群年輕弟子圍成一堆玩鬧時,許采采便會把宋盡遙為他準備的零食拿出來,與朋友們分享著吃。
他向來大方,昨天在秘境試煉中獲得的那些法器符籙,許采采也會特意挑選出十幾樣好玩有趣的,送給大家玩。沒吃過的丹藥,也要掰成幾份挨個嘗嘗。
他真心待朋友,周圍的人自然也都真心喜歡他,高興與他在一起玩。
這麼一來,許采采每日的修煉日常便都是開開心心,熱熱鬧鬧的。
如此這般無憂無慮地度過分外充實的一天,到了晚上時,許采采便早就將今早那不起眼的小插曲拋到腦後了。
夜裡,微明峰內室中,許采采如往常般,在睡前把今天發生的趣事全講給宋盡遙聽。
這庭院裡的一切傢什擺件都由宋盡遙親手置辦,包括兩人身下躺的這張寒玉床榻。
為保舒適,宋盡遙特意將床榻做得十分寬敞,即使再加上兩個人也能綽綽有餘。
不過這會兒,那麼寬闊的地方,卻有大半都空著。
許采采總是黏人得不行,從剛躺下,嘴巴講著講著,整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開始往宋盡遙身上貼。
到這會兒,他為了能一邊講述一邊看他師兄的表情反應,不至於讓自己唱獨角戲,已經半邊身子趴在宋盡遙身上,手臂也撐在對方的胸膛上了。
宋盡遙元嬰修士,歲數又大,早已不像許采采那樣,還是改不了睡覺這一習慣。
他夜裡其實已經極少有徹底睡熟的時候了,多數時候都是在靜息安神,陪許采采睡。
所以即使在床上,男人也永遠都是身姿端正地平躺在榻邊。
修士不發一言,用一隻手臂墊在腦後,垂著一雙灰白雙眸靜靜地聽許采采絮叨。
在這般只有兩人相處的私密環境裡,不論許采采在他身上如何亂動,哪怕弄皺了衣衫,揪亂了頭發,宋盡遙也向來不曾訓斥阻止半句。
任由許采采怎麼舒服怎麼來。
許采采講得差不多的時候,因為撐在他師兄身上的緣故,幾縷發絲自額前垂落,輕飄飄掃在臉頰。
癢得他不舒服,少年便下意識將臉埋下,往跟前的胸膛上用力蹭了蹭。
少年挺拔的鼻尖似乎劃到什麼。
許采采尚未細想,便先發覺臉頰緊貼的肌肉忽然一個緊繃,變得極硬。
他鼻子都差點被擠到了。
然而還不等他先抬頭,許采采便又感覺腰身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