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了,被砍去頭、取走內髒的羊出現在賽場上。
張從文一馬當先,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飛速將羊掠在馬背上。
場外響起一陣驚嘆。
葉蘭綃發現張從文騎馬確實有一手,他下腰奪羊時動作熟練而穩健,葉蘭綃暗自將他與那些在路上搶劫的“飛車黨”作比較,竟然發現他不比他們業務能力差。
邵峋和幾個人拍馬上前,將張從文團團圍住,張從文卻將羊遠遠拋向兒子張思澤。
張思澤一奪到羊,便騎著馬向葉蘭綃疾馳而來,他的馬高大淩冽,葉蘭綃的短腿小馬在它面前簡直像只呆頭呆腦的驢。
眼見著葉蘭綃就要被撞翻了,琥珀卻伶俐地側身一躲,張思澤的馬撲了個空,一下沒收住腳,原地打了個趔趄,差點把張思澤顛下來。
張思澤穩住馬步,再次發著狠,向葉蘭綃撞來,葉蘭綃矮身,眼疾手快地叼走了張思澤手裡的羊。
“哇小學妹好棒!”龐恩在觀眾席上發出一陣歡呼,她自知自己不是叼羊的好材料,幹脆退出了比賽。
葉蘭綃把羊夾在腿下,透過韁繩示意琥珀往終點駛去。
所有的人都緊緊追在葉蘭綃身後,想從她手中叼走羊,但葉蘭綃的身形在馬背上像鬼魅一般,騰挪躲閃,愣是沒被任何一個人碰到衣角。
邵峋作為葉蘭綃的隊友,自然是在她身邊為她阻隔火力,掩護她前行。
邵峋從小就修習馬術,見過不少騎術精湛的人,但他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馬戶的騎術在所有人之上。
他很少誇人,但此時眼裡全是激賞。
葉蘭綃把眾人甩在身後,正要奔向終點,誰知斜剌裡竄出一個程咬金,邵知慈擋住了葉蘭綃去路,也要來搶葉蘭綃手裡的羊。
“邵知慈,你幹什麼?咱們是一組的!”
賽場上和觀眾席上的人都驚嘆了,從未見過如此奇觀,體育比賽哪有同室操戈的道理?足球踢著踢著不跟對家踢了,反倒跟自己隊友踢起來了?
邵家長老的老臉都要掛不住了。
邵知慈挑釁地看著葉蘭綃,就是不讓。
“胖頭,讓開!”葉蘭綃沖著胖頭一聲令下,胖頭立馬乖乖側身。葉蘭綃在馬場這麼久,跟人沒什麼交際,倒是跟馬有了不少交情。
邵知慈見此大驚失色,她粗暴地拽住韁繩,把阿哈爾捷金拽得在原地打起轉來。
“你個不聽話的畜生!”她憤怒地喊到。
王鰥夫心疼地看著阿哈爾捷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可是價值千萬的名馬啊,經不起這樣的狠拽,他養了一輩子馬,成色這樣好的馬他兩隻手都數得過來,這是虐馬,純純的虐馬!
邵知慈見拽不動阿哈爾捷金馬,開始用腳去踹馬肚子,阿哈爾捷金受疼,在賽場上不管不顧地狂奔起來,邵知慈被顛得左右搖晃,“停下!停下!籲!籲!籲!”
她“籲”了半天,馬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葉蘭綃叼著羊駛向終點的時候,邵知慈終於從馬脖子那兒摔下來,用臉剎住了馬。
她摔斷了鎖骨,連續三個月只能坐著睡覺。騎馬的苦頭算是被她吃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