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房裡,蘇芷衡呆愣愣的看向天花板,對於身邊人的存在全然不知。
只喝了一點水,被勸說的急了,就再次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躲在殼裡以示抗拒。
心病終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系鈴人。
顧瑜瑾回到蘇芷衡家裡,推開了臥房的門。
房間裡透露著淡淡的香氣和蘇芷衡身上的味道一樣,淡漠疏離。
窗子沒有關緊,冷風颼颼的灌進來。房間很整潔,床單被套換了新的。
顧瑜瑾停留了一下,腦海中想象著蘇芷衡平時的生活狀態。
斜臥在床上看書,累了就換一邊,床邊的燈一直亮著。
閑來靠在窗子邊瞧著樓下的人來人往,遠方的車水馬龍,花壇裡的花開了又敗,一茬接著一茬更新輪換……
他來這裡是想喚起蘇芷衡的求生意識,畢竟在她的心裡她的命屬於兩個人。
顧瑜瑾記得蘇芷衡一直珍藏著林毅直最後留下的東西,她看到的話一定會從封閉的世界裡掙紮著爬出來。
此時他是嫉妒林毅直的,嫉妒他在蘇芷衡的心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記憶;也感激他,但願他能再一次振動了蘇芷衡萬念俱灰的心髒。
在床頭櫃裡找到了她一直以來視若珍寶的木匣子。
匣子旁邊顧瑜瑾贈予的菩提盤長結安安靜靜的放著,只是穗有些亂。
顧瑜瑾拿起了長結握在手中似乎能感覺到蘇芷衡的氣息,深邃的黑色瞳孔泛著波光,他知道蘇芷衡的心裡是有他的,這就夠了。
病房裡爺爺奶奶陪坐在一旁,並不說話。
蘇芷衡側躺在一邊,眼睛閉著,不是睏倦,只不過是睜開眼,眼淚的最後一道堤壩就決堤了。
陽光透過樹蔭灑下一片陰影照在房間裡,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刺鼻。
顧瑜瑾拿著東西回來之後,示意爺爺奶奶迴避,病房裡又只餘下兩個人。
顧瑜瑾蹲下,用手把被子往下拉,露出了蘇芷衡的眼睛,含著淚珠,直直的望著。
顧瑜瑾從口袋裡拿出木匣子,蘇芷衡眼珠轉了一下,抬起眼皮,撐著坐起來,手抬著要接過。
卻在他遞過來的時候手往回縮,兩隻手緊緊握著瘋狂搖頭,眼淚甩下堤壩,在臉上泛濫成災。
顧瑜瑾一手握住她的雙手,強迫她冷靜下來,看著她嵌滿淚水的眼詢問:
“阿衡,他的東西你不要了嗎?”
蘇芷衡點頭又搖頭,內心掙紮的痛苦。
顧瑜瑾柔聲勸說:“他對你一直很好,不會怪你的,他留給你的話你還記得嗎?”說著開啟了木匣子拿起了一方手巾放在蘇芷衡握緊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