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咯噔了下,繞開地上碎裂的玻璃碎片上前檢視,這個微仰著頭靠著椅背的人正是吳邪。
臉上,脖子上是已經幹涸的血跡,襯衫的領口血跡斑斑,地板上是紅酒與某種碳酸飲料混合後凝固的痕跡,乍一看跟什麼兇案現場似的。
她摸向吳邪的脖子,脈搏跳動得還算平穩。
茶幾上擺放著個棋盤和一個手指頭大小的玻璃瓶與液體試管,玻璃瓶裡已經全空了,她嗅了嗅,應該就是蛇毒。
“吳邪,吳邪,聽得到嗎?”
張海棠拍了拍吳邪的臉,臉上的胡茬十分紮手,就算閉著眼睛,也掩蓋不了眉目間的疲憊。她是既心疼又氣憤,這小子是真不在乎健康,身體已經超負荷了。
“嘖”這小子到底在這呆了幾天?味也太沖了吧。
她嘆了口氣,打算先把人帶上去。她握著吳邪的手把人拉了起來,才發現吳邪的手冰涼冰涼,手腕的觸感不太對。
“好家夥,你小子在我家地下室玩自殘呢??”
她把吳邪的袖子擼了起來,手臂上三道劃痕一看就是刀割出來的,其中一道還很新鮮,剛結痂不久。
見此情景張海棠的臉色一變再變。她將人背了起來,顛了下,沒多重。臭小子身上的衣服都寬松著,肯定沒多少肉。
正思考著以後該怎麼調養,她感覺到身後吳邪的呼吸有了變化,便扭過頭叫他名字“吳——”開口的瞬間,脖子被手肘從後面死死卡住。
“你是誰?”聲音冰冷。
“……”你小子勒這麼緊想讓她怎麼說話?
張海棠微微揚仰起頭喘了口氣,“別緊張,我沒有惡意。”她停頓了下,換上了原本的聲音,“你應該還記得我的聲音。”
良久,身後緩緩的說出了她的名字,“張海棠?”她正想說對,是不是很驚喜。對字還卡在喉口,耳邊就聽到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就是那種霹靂吧啦的聲音。
後腰像是被針刺了下,沒有任何防備 ,她瞬間就失去了意識,抽搐了幾下就倒在樓梯上,大腦空白了有五秒左右,腰上的疼痛才逐漸被大腦感知到。不等她開口,領口被拽住提了起來,她看到吳邪用著一種譏諷眼神的打量著她。
耳邊電擊器的聲音霹靂吧啦的響著,氣氛充滿火藥味。
張海棠現在的心情就四個字,糟糕透頂。
用一句話比喻她此時的心情,那就是像被玩弄了感情的女學生。
“誰派你來的?”
見吳邪盯著她的手指看,張海棠冷靜下來,想到她現在帶著面具,被懷疑也正常。她保持不動,盡量降低自己的威脅。
“我臉上帶了面具,你如果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說完她抬手想撕掉臉上的面具。
“別動。”吳邪俯下身,先脫掉她的手套,接著手指在她耳後扣了下,用力一扯,一張覆蓋在臉上的皮就被他撕了下來。
在看到面具下的臉時,吳邪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回想到過往的經歷,他並沒有立即相信眼前看到的,反而開始懷疑是誰設局接近他。又有什麼目的。
“你怎麼證明這張臉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