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仲夏白皙光潔的臂膀,一本正經地說:“我最近真的抽不開時間,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
氣氛被破壞,莫名嚴肅起來。
不過她還是抿唇,攢起笑意,抱緊他,伏在他胸口,嬌滴滴地說:“嗯,你說。”
在任何時候,時雨都講究計劃性和辦事效率。美人在懷,他亦穩如泰山,打著商量的語氣說:“你也快期末考試了,我這頭也忙。我們是學生,是不是該把重點花在學習上。”
仲夏心中的小火苗,瞬間被澆滅。
拒絕就拒絕,何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你這種人,真該出家當和尚去,討什麼老婆!
仲夏按捺火氣,聽下去。
時雨點開電腦日歷,思索一番,託著下巴問道:“每週兩次好不好,一次放在週末,一次隨你定。”
情之所向,隨心而欲,哪能說忍就忍。
這是什麼破規定?
哪有這樣的老公?
但時雨到底是讓了步,還跟她君子協定。仲夏一時也沒更好的主意,勉強答應。
有時仲夏實在忍不住,誰叫他專注的神情叫人著迷得發狂,打破約定,坐到他身上纏著他,像個樹懶,不管時雨說什麼,就是不答應,偶爾也會有額外的獎勵。
但每週絕不會有第四次。
這是時雨的底線。
做什麼事,他都有自己的原則。
在這一點上,讓仲夏又愛又恨。
玻璃隔斷映出兩人的輪廓,仲夏的注意力,不自覺地從工作轉移到時雨的個人身上。
白色的頭發貼著她耳朵,像一根根刺,刺得她的小心髒亂蹦亂跳。
時雨描述半天,見她沒反應,雙臂撐在辦公桌上,把她兜在身前,轉頭望著她:“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鼻尖幾乎相互觸碰,僅有一枚硬幣厚度的罅隙,熱氣呼在仲夏的臉上,火辣辣的,燒到耳根和脖子。
正對他那雙內翻的雙眼皮,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根根豎起,微翹的睫毛,又細又長,盯著它看,有種勾人心魄的感覺。
仲夏被圈在當中,躲不開,雙手托住他的雙頰,把腦袋掰正,垂眼囁喏道:“說就說,別趁機佔我便宜。”
時雨工作時經常會出現忘我狀態,此刻在他面前的仲夏,就僅僅只是個助理。
他意識到失態,直起腰,後撤一步,低聲道:“抱歉。”
觸碰時,掌心有針紮的感覺。仲夏記得昨天下午,偷瞄到他剃須,半天功夫,又長出渣渣,應是用腦過度,或者是工作壓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