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算夠,她挑好的貴的買,難得出來放鬆,盡興就好。
把氣得一路罵孃的時雨抬回家,仲夏感覺一陣反胃,腦袋暈乎乎的,蹲在馬桶前嘔吐。
她沒怎麼吃東西,光在吃醋。
因為還是學生,仲明楷又是大學教授,兩人低調結婚,只叫了雙方親戚和一些要好的朋友,在望江樓裡吃了頓飯。
除了唐盈,其他人並不知曉兩人是夫妻關系。
唐盈叫來的幾個女生,圍在時雨身邊,灌他酒,還揩他的油。
時雨喝了不少,醉意不濃,保有幾分清醒。
他歪歪斜斜走進廁所,拍仲夏的背。
仲夏吐不出東西,又覺得喉嚨裡難受,轉過頭,戰戰兢兢地問:“雨,你說我是不是有了?”
聽了這話,時雨酒意全消,把她扶到沙發上,盯著她肚子發愣。
仲夏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掌心暖暖的。
她把時雨的腦袋掰正,四目對視,認真地說:“如果真的懷上了,怎麼辦?要不要生,你還去美國嗎?”
去普林斯頓學人工智慧,一直是時雨最大的心願,仲夏不顧徐帆勸誡,力挺愛人。
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時雨部署,沉默許久,目光長時間駐留在仲夏的肚子。
這是個嚴肅的問題,仲夏以為他睡著,晃他腦袋:“你聽沒聽到我說的?”
時雨很認真地點頭,雙頰被包裹在掌心裡,嘴巴撅起,目光清澈,天真又可愛,像個小孩子。
他把兩隻手臂放下,在她手心裡哈了一口氣,握在掌心,又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萬一是虛驚一場呢?”
仲夏抽回手,側過身,氣憤道:“我說如果,如果有了呢?”
話說出去老半天,見他沒反應,仲夏心裡來氣,今天她必須要時雨給個交代。
在他心裡,是前途重要,還是家庭重要。
二選一,沒得商量。
餘光瞥向時雨,見他託著腦袋沉思。
想想也對,畢竟是大事,總得給他思考的時間。
仲夏保持別扭的坐姿,等他開口。
牆上的古董掛鐘,“滴答滴答”地吟唱,仲夏內心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仲夏無法忍受這份煎熬,就好像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對方卻遲遲不動手。
她憤然起身,肩頭被時雨掌心按住,力道很大,隱隱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