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小姐:“……”
宋時裕沒有再開玩笑,他簡明扼要地將一路上發生的事與妻子說了。
張家小姐當即吩咐身邊丫鬟,“讓這些家丁都回去,此事萬不可聲張,立即將阿爹阿孃叫來。”
張志誠深更半夜地突然被人叫起來,本來憋了一肚子氣,結果一進女兒後院便看到了原本應該在延州領兵的女婿,他深吸了一口氣,險些當場暈厥過去,“你你你你你……你回來做什麼!”
要知道擅離職守那可是死罪,更別提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將,情節嚴重的話,那可是要株連三族的!
這是要幹什麼啊?!!!!
宋時裕當即取出金刀與信件,交與張志誠,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
張志誠瞬間出了一腦門子汗,手都有些抖了,“陛下已加封段王爺為晉王,加封世子為了左僕射,王妃此刻人就在長安,如何會起兵造反!這分明是有人要離間陛下與世子,你這是被他當刀使了啊!此人真是歹毒……”
他看向宋時裕正色道:“你若是貿然舉兵前往長安,就是做實了謀反的罪名,你又是世子最信任的心腹,屆時又有金刀作證,陛下會如何做想,當真是有口難辨啊!”
晉王若是和皇帝打起來,那處於關中與河東交界地帶的晉州豈不是要被他們的鐵騎碾碎了。
“起兵造反”的宋時裕還是他女婿,皇帝還可能容得下他和張家嗎?
張志誠瞬間兩眼一黑,彷彿迎來了人生最晦暗的時刻。
一輩子謹小慎微的他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大的事啊!
聽完岳父這一通分析,宋時裕轉身就要走,“我這就率兵返回延州!”
張志誠一把拽住他,“回來!你現在回去有什麼用!那人既是想給你按謀反的罪名,定是派人時刻盯著你的,怕是你前腳離開延州,後腳就有人去長安報信了!”
宋時裕一愣,“那……那我該怎麼辦?”
張志誠沉思片刻,一拍大腿道:“你現在立刻單騎前往長安向陛下負荊請罪!快!一定要快,知道嗎!”
隨即他扭頭吩咐自己的小廝,“去去去,牽我的好馬來,給姑爺路上換!”
……
長安,西京府衙。
蕭珩正在議事廳與五品以上的官員例行朝會,商議寧王在鳳翔登基之事。
忽然殿外親衛來報,稱同州刺史位於陝北前哨的巡查兵注意到了前線的異動,特遣使者送來有關延州的急報。
蕭珩命人將急報呈上來,問那使者道:“怎麼回事?”
使者道:“晉軍將領宋時裕前幾日連夜率領三萬大軍離開了延州,動向不明,行跡十分可疑,同州刺史特此命臣向陛下稟報此事!”
滿堂大臣瞬間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蕭珩目光冷冷地掃下去,擺手示意他們把嘴巴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