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楓跟上他,抿著唇道:“那姓榮的好大的面子,陛下難得一日不上朝,他便有幸陪天子行獵,我這大半年的,陛下可連獵只兔子的時間都沒。”
蕭珩瞥了他一眼,“此乃政事……”
行獵並非為了殺伐,而是展示軍威、震懾四方的一種手段。
至於為何叫上榮紹,目的顯而易見。
蕭珩:“你若是想玩,我什麼時候不能陪你去?屆時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叫上一隊親衛隨行便是了。”
段雲楓這才揚起了唇角,“那陛下得了空便陪我玩。”
蕭珩:“嗯。”
……
汴州南郊。
秋風肅殺,五千身著玄甲的禁軍在高臺下列成數個方陣,一時間旌旗蔽日,刀戟映著肅殺寒光。
榮紹光是見了這個排場,便有些膽顫,大燕軍威如此強盛,自己若是造反、或和皇帝對著幹,那還能有活路嗎?
他不由得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腦子一熱,選擇舉兵起義這條路,否則現在怕已是屍骨無存了。
蕭珩騎在白馬上,身穿玄色蟒袍,冷峻威儀的目光掃視過獵場,一旁的親衛給他遞上箭囊。
眾人只聽一陣獸鳥煽動翅膀的聲音,不遠處的禁軍驅趕著林間的野獸向獵場中央跑了出來。
蕭珩當即挽弓搭箭對準了其中一頭雄鹿,弓弦繃如滿月,胯.下白馬揚起前蹄一陣嘶鳴,他箭鏃寒光一閃。
“嗖——”
長箭破空而出,正中雄鹿咽喉,雄鹿應聲而倒。
群臣山呼萬歲,呼聲響徹長空。
榮紹見天子如此英武,連連拍手贊嘆,臉上滿是諂媚笑容,走到蕭珩面前,拱手道:“臣有個不情之請。”
蕭珩側目瞥他一眼,神色淡淡,“說吧。”
榮紹:“今日得見陛下射獵英姿,如見天人,臣心生仰慕,鬥膽懇請陛下賞賜臣方才禦用之箭,讓臣留以紀念,可時時拿來瞻仰,以感念陛下天威。”
他此言一出,周圍眾臣皆側目而視,心道這馬屁拍得真是在露.骨。
難道皇帝真要送人一支箭不成?
這也不太合適吧?
蕭珩只是輕笑一聲,隨即將手中寶弓遞給身旁侍從,“這張弓,便賜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