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松野雙手還被捆著,行走間只能不斷地兩腳亂踢,一邊掙紮一邊嘴硬道:“梅擎霜你個禽獸,你信不信明日我便將你制的服服帖帖,我讓你趴著你不敢站著!”
梅擎霜怎肯再搭理他這些挑釁之語,將人扔上床後,抬手將帳幔一放,對準蘭松野的脖頸,毫不猶豫的俯身咬了下去。
蘭松野徹底絕望。
兩人先前那番打鬧使得床上早已亂成一團,軟枕斜放著,蘭松野枕的不是很舒服,想摸索著將之擺正。
梅擎霜察覺到他的小動作,還以為這人又要鬧什麼么蛾子,便抬頭警惕的看著他,以防他再次逃走。
蘭松野看懂了他的眼神,憤恨不已的舉起雙手去捶他的肩:“混蛋!混蛋!這樣容易落枕知不知道!”
梅擎霜直接將他的手壓過頭頂,然後用另一隻手去調整軟枕的位置。
“好了麼?”
蘭松野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索性兩眼一閉,賭氣的歪過腦袋去。
梅擎霜確定他不會再鬧騰了,這才重新俯身去吻他。
兩人的衣衫已經在混亂中敞開了大半,蘭松野很瘦,瘦到梅擎霜一隻手就能將他的上半身托起來,因著常年習武的緣故,他肌理的線條清晰又流暢,緊實中暗藏力量,如同水墨勾勒出的山水畫一般,有種只可意會的美感。
蘭松野的脖頸和鎖骨被印上了紅痕,這些痕跡落在他身上,像是胭脂暈開在瑩潤的瓷瓶上,醒目卻不刺眼,反而如點綴般層層綻開,有種闇昧難言的誘惑力。
梅擎霜被一種原始的慾望牽引著,那被自己強行壓在心底的妄念掙脫桎梏,逃出牢籠,如猛虎一般肆意長嘯,他不再深藏自己的心緒,先前因蘭松野所産生的躁動,都在今夜重新點燃。
蘭松野往日的嬉笑怒罵一一浮現在眼前,盡管此時的蘭松野毫無意趣,但他仍覺得此人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色,哪怕此人現在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他都覺得沾染了幾分倔強的可愛。
此時絲絲縷縷的心動,早已有草蛇灰線可尋。
梅擎霜攻城略地的那一刻,蘭松野不再是擾亂自己心緒的敵人,而是不知何時何地,潛藏進他心裡的精怪。
撕裂感是突然傳來的,蘭松野沒忍住,狠狠咬上了梅擎霜的肩膀。梅擎霜的脊背緊繃成一張彎弓,蓬勃的力量在他身上盡顯無遺,如猛獸獵殺的前一刻,帶著一種驚人的壓迫力。
他將蘭松野變作了水,輕輕一撥弄都會漾起波紋。梅擎霜順水而下,又逆流而進,蘭松野載著他,兩人暢遊在洶湧又混亂的夜色長河裡。
“松開我。”蘭松野喘息之時,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梅擎霜停下動作,直直的看著他,眼底一片幽深:“你又想逃?”
蘭松野微惱道:“我沒力氣逃了,捆著怪難受的,快松開。”
梅擎霜遲疑片刻,這才給他松開手腕上捆著的衣服。
手腕已經被綁紅了,梅擎霜給他揉了揉,而後十分自然的放到自己肩上。
夜色很長,外頭的月色晦暗不清,玉盤隱在黑雲之後,裝作沒瞧見今晚這場激烈荒唐又啼笑皆非的鬧劇。
屋外靜悄悄的,屋裡頭,兩人的喘息和心跳聲震耳欲聾。
由於梅擎霜催發內力太多,昨夜他折騰蘭松野一直到夤夜才罷休,蘭松野罵到嗓子嘶啞,身子乏力,最後幾乎任由他擺弄,絲毫沒有力氣抵擋。
二人一覺睡到翌日午時,蘭松野是被餓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