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遙月毫不示弱,她見狀竟不知閃躲,只含著淚仰臉,眼含倔勁兒直視攣鞮宗興。
攣鞮宗興被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一瞧,舉起的手便揮不下去了,他悻悻的收了手,一臉不痛快的摔門走出去了。
九方遙月見他就這麼扔下自己走了,轉身便趴在床上哭了起來,隔壁的九方安錦聽見動靜推門進來,問她到底發生了何事她也不說,只是哭的涕淚縱橫,十分難過。
攣鞮宗興出門去喝悶酒了,九方安錦一直陪著九方遙月,過了好半晌,她才漸漸止住哭聲。
九方安錦寬慰她道:“這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你何必要摻和,徒惹自己傷心。”
九方遙月委屈道:“我還不是為了想帶他出去散散心,他不懂我的心意就算了,竟還想……還想……”一提到攣鞮宗興方才對自己的態度,她就忍不住落淚。
“哎呀好啦,皇子不領你的情,我領情還不行麼,走,我陪你出去逛逛。”說罷也不管九方遙月有沒有這個心情,九方安錦愣是拽著她出門了。
九方遙月興致缺缺,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盡管九方安錦一直在想法子逗她開心,可她還是十分低落。
恰逢梅淩寒今日領了皇帝之令出宮視察,九方遙月無意間就瞧見了不遠處,從銅輦上走下來的梅淩寒。
她心思一動,對九方安錦說道:“我想一個人走走,你不必陪我了。”
九方安錦不放心:“你一個人?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要上哪去?”
九方遙月打發她:“哎呀,我就是隨意走走,不會走丟的,你先回去吧,若是攣鞮宗興回去了,你先替我遮掩一會兒,他如果知道我自己偷跑出來玩,還不一定要如何發脾氣呢。”
這倒也是,九方安錦沒多想,只囑咐她要小心一些,便獨自轉身回去了。
梅淩寒周遭都是人,九方遙月不方便直接走上前去,她在不顯眼的地方徘徊了好久,約莫兩刻鐘左右,才見到梅淩寒從一處衙門裡出來。
九方遙月立即從角落裡走出,裝作路過的樣子,失魂落魄的從他們對面走了過去。
梅淩寒原本要登上銅輦,可餘光卻瞥見了那日在禦花園所見的姑娘,又見她似乎心情不好,便屏退了侍衛,讓他們先回到宮外去等著。
侍衛們自然不敢違逆太子的命令,等他們走後,梅淩寒便小跑上前,追到她身側喊了一聲:“九方姑娘?”
九方遙月抬頭,眼中掠過一絲訝異:“梅……不對,應當喊你太子殿下。”
梅淩寒打趣道:“怎麼了這是,隔了幾天不見,竟變得這般規矩了,從你嘴裡說出太子二字,聽著怪別扭的。”
九方遙月破涕為笑:“你這人才怪呢,我對你恭恭敬敬的你卻不自在,哪有你這麼沒脾氣的太子。”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梅淩寒見她眼尾濕漉漉的,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模樣,便問道:“你怎麼自己在外頭逛,心情不好麼?”
九方遙月忍著心中的那點酸澀,強笑道:“沒事。”
這哪是沒事的樣子,可既然她不想多說,梅淩寒也不多問,便給她指了指街尾的一處酒坊:“你們來晟京多日了,吃過這裡的果子沒有?”
九方遙月羞赧的搖搖頭,她連梅淩寒說的“果子”是什麼都不知道。
梅淩寒溫和一笑:“前些日子我答應你,盡力促成通商一事,如今諾言兌現了,合該好好慶祝一番,不如咱們去嘗嘗?聽說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