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松野覺得這話有恫疑虛喝之嫌,但是這兩只雞本身就讓他覺得很邪性,若真的燉了……蘭松野打了個哆嗦,他還真有點兒犯怵。
“我不管,我不睡懶覺,一整天都萎靡不振,你想辦法,不然我就回質館。”
“回質館?”
“對!”蘭松野覺得自己這招以退為進實在是高明,他推開梅擎霜的懷抱,自己裹著被子側躺下,幽怨道:“送出去解決不了問題,吃又不讓吃,我若在你府上連個懶覺都睡不得,繼續住下去也沒意思,倒不如回質館。”他說完這話就豎起耳朵,等著梅擎霜的反應。
梅擎霜沒應聲,蘭松野以為他在苦想對策,良久後,才聽得他嗟嘆道:“好吧。”
蘭松野喜不自勝的一笑,他就知道梅擎霜不會苦了自己。
狐貍興奮地坐起身,對梅擎霜道:“怎麼著?燉湯還是烤了?”
梅擎霜看著他,少傾後才一臉認真的開口:“質館冷,你回去別凍著自己,若是想我了,便去山橫晚,讓寒漪瑾派馬車將你送來。”
蘭松野的笑意瞬間凝固在臉上,房間裡有種尷尬的安靜,兩人相顧無言,片刻後,蘭松野突然掀開被子起身下床,氣咻咻的就開始翻找東西。
梅擎霜悠然自得的看著他做戲,還十分捧場的問上一句:“你要做什麼?”
蘭松野倒是有問必答:“收拾行李,這就回質館。”
“噢,”梅擎霜慢條斯理的將他扔下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裡頭暖融融的,舒服的讓他籲嘆了一聲:“走的時候問管家要些銀子,在外頭不比在府裡,吃穿用度切莫委屈了自己。”
“好!好!”蘭松野簡直氣笑了。梅擎霜這反應與蘭松野預想的大相徑庭,自己將自己架的這麼高,他若不給個臺階,難不成還真要回那四下漏風的質館受凍不成?
肯定使不得啊!
心念電轉之際,蘭松野十分迅速的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他審視著梅擎霜,篤定道:“你不對勁!”
這又要作什麼妖?梅擎霜順著他的話問道:“我哪裡不對勁了?”
蘭松野抱臂靠近,語氣危險道:“你不攔著我就很不對勁。”他端詳著梅擎霜,眯了眯眼睛詰問道:“你是不是在外頭有別的狐貍了?”
什……什麼?
梅擎霜還不等從這荒謬的話中回過神來,就見蘭松野自然而然的重新爬上床來,一手拽過自己身上的被子重新躺下,嘴裡嘟囔著:“想讓我走你好與他人親親熱熱對吧,我偏不如你的願!”
梅擎霜失笑:“你這都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蘭松野白了他一眼,而後翻過身去,賭氣似的說道:“要趕我走,想都別想。”
梅擎霜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給自己找臺階下的,他無奈的躺下,見一旁的狐貍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一副不會輕易搭理他的架勢,便想了想,試探道:“昨天的雞湯好喝麼?”
狐貍動了動耳朵,防備有所松動:“好喝。”
梅擎霜若有所思:“噢……”
蘭松野一直豎著耳朵等他繼續往下說,誰知等了半晌也沒聽見他再開口,疑心之下翻過身想要偷瞧,結果就見梅擎霜一臉“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看著自己。
蘭松野知道自己上套了也不慚赧,他理直氣壯道:“到底怎麼處理那兩只雞?”
梅擎霜掀開他被褥的一角,然後順勢躺進去:“這兩只雞說不準已經成精了,吃不得,我親自派人將它們送走,送的遠遠地,保證它們不會再找回來。”
這話蘭松野愛聽,他壓下自己嘴角浮起的笑意,“不情不願”的說了聲:“行吧,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