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二十兩麼!
江吟時和顏松落立即將質問的目光落到寒漪瑾身上,寒漪瑾頂著被人審視的壓力,在被戳破謊言的尷尬中,艱難的幹笑了兩聲:“自然,自然。”
梅擎霜點了點頭,挽著蘭松野一起回房去了。
待他二人走後,江吟時和顏松落眯起眼睛盯著寒漪瑾,寒漪瑾被他二人看的渾身不自在,幹脆先聲奪人,一手叉腰,一手甩了甩袖子道:“幹……幹嘛呀!二兩和二十兩有區別嗎!你兩個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怎能體會我一個弱女子獨立支撐一家酒樓的不易!”
兩人抱臂於胸前,齊齊對著她搖了搖頭,臉上的鄙視之色盡顯,隨後不等寒漪瑾再開口為自己爭回顏面,他二人便轉身離開了。
“誒……”寒漪瑾吃了癟,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擼起袖子氣呼呼道:“你們給我等著!等老孃把山橫晚經營成鬼市第一酒樓,讓你們來了都只能在外頭等著!氣死我了!”
梅擎霜和蘭松野回到房間,梅擎霜好奇道:“我先前問你許多次,鬼市那樓宇你打算用它做什麼,你都說沒想好,如今怎麼突然心血來潮,想要開酒樓了?”
蘭松野一回屋便要換衣服鑽被窩,此時正一邊解著自己衣衫一邊道:“前段日子舅舅又給我來信了,說是突火槍一事又缺銀子了,但我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生意能快速賺到大筆銀子卻又不惹人注意,正巧方才聽見他們說山橫晚的事情,便臨時起意,有了這個想法。”
梅擎霜幫他將被褥鋪好:“南將軍就沒問過你,你送去的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
蘭松野將換下來的衣服胡亂搭在衣桁上,然後便掀開被褥鑽了進去:“問了啊,我同舅舅回信,說我在晟京略施美男計,哄得了一位有錢的大財主給我的。”
梅擎霜失笑:“得知你出賣色相,南將軍豈非要惦記的吃不下飯了?”
“不啊,”蘭松野躺下,將半張臉都藏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一雙慧黠的眼睛:“舅舅說了,若見到那人傻錢多的,讓我多哄幾個,只要別吃虧就行。”
梅擎霜掀被子上床的動作一頓,然後一臉複雜的看向蘭松野:“南將軍還真是……有大將風範啊。”
蘭松野見他躺到一旁,便慢吞吞的湊到他枕邊,軟軟糯糯的嘰咕了一句:“我也很勇猛的。”
梅擎霜側過身子去,忍笑道:“哦?哪裡猛了?”
蘭松野的聲音越來越小,跟蚊子哼哼似的:“你與我交戰幾個回合不就知道了。”
梅擎霜的眼神越來越幽深,他看著眼前的蘭松野,又一次在心裡感嘆上天的造物之能,竟可以將天真與風情融於一人,教這天真勾的人又麻又癢,教這風情美的人不敢褻瀆。
蘭松野見他有些出神,便抬膝頂了他一下:“這個時候飄的什麼魂!要不要啊!”
梅擎霜沒說話,而是直接覆身其上,在暖融融的錦被裡,將蘭松野壓的喘息急促,眼角泛紅。
今晚的風也溫柔,月也含羞,簷角下懸掛的銅鈴叮鈴鈴的響了兩三下,彷彿是屋裡崩潰的抽泣和安撫的細聲。
杜迎舟要離京了,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都在助他,這兩日竟真的有一個出京公幹的機會落在了他頭上,要出京送一封文書給下面的州縣,他去找周麟說了此事,希望對方能幫忙關照一下老母親,周麟聞言十分爽快的就應下了:“杜兄放心,杜老夫人與家慈甚是投契,你不在京的這幾日,幹脆讓老夫人在家裡住下便是。兩位老人家聊聊天,解解悶子,也是件好事。”
杜迎舟心下大喜:“這……會不會太麻煩周兄了?”
周麟擺了擺手,不在意道:“你我兄弟,談何麻煩不麻煩的。”
杜迎舟便欲將那日周麟給自己的銀子還回去,周麟擋著他的胳膊道:“杜兄不必與我見外,這錢你收著便是,出門在外少不了要花銀子打點,你明日離京我有公務在身,沒法前去送你,這點錢,權當是為你餞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