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松野見他不說話,便問道:“什麼正事呀?怎麼不說了?”
梅擎霜怎麼肯說自己想看他那嬌憨模樣卻沒看成,心裡便有幾分別扭:“你今日怎麼這麼乖?”
“嗯?”蘭松野莫名其妙:“我哪一日都很乖啊。”
梅擎霜也會色慾燻心,他覺得今日若是不見這狐貍對自己撒個嬌,說不準自己這心裡要空落落的好幾天,於是便直接了當的問道:“我讓你仔細聽你便仔細聽,若是換了往常,你總要恃寵向我哼哼幾聲以示不滿,今日怎麼不叫了?”
蘭松野露出幾分恍然大悟又瞭然於心的模樣:“噢……原來你想聽我叫啊,早說不就得了。”他自顧自的躺下,又張開雙臂,一副為愛獻身的模樣:“來吧,不必憐惜我!先矇眼還是先綁手?”
這狐貍!果然正經不了一時片刻就要原形畢露!梅擎霜哭笑不得:“蘭松野!”
蘭松野躺在床上“啊?”了一聲:“又怎麼啦?”
梅擎霜輕嘆了口氣,腦子裡再無任何旖旎的想法:“起來吧,說正事。”
蘭松野“噢”了一聲,又慢吞吞的坐起來。
梅擎霜遂將蘭鶴詩要放火燒府的事,一五一十的說與他聽。
“眼下南將軍已經入獄,雖然刑部查到了是仁武軍劫走了軍餉,但因為還沒找到髒銀,故而不能輕易定南將軍的罪,蘭鶴詩已經向昭帝請旨,要助郭大人一同查明此案,他下一步便是要將這二十萬兩的銀子藏入你府中,然後帶人搜出來,如此,便順理成章的能將你和南將軍一起定罪了。”
“然他轉移髒銀的法子,便是要在兩日後的夤夜,放火燒了你這府邸,然後趁亂將銀子運入你府中藏起來,事後再派人查驗現場,假意尋找失火原因,實則是要趁機發現你府上的髒銀,這樣一來,他的計謀才算得逞。”
“混賬!”蘭松野聽罷後,氣的向床尾空踹了一腳:“蘭鶴詩這狗東西!越來越心狠手辣了!竟能想出如此惡毒的法子!”
梅擎霜解釋:“倒也不是他想出來的,是他身邊那個幕僚。”
蘭松野眼神一凜:“遊溪眠?”
梅擎霜頷首道:“對,此人心狠手辣,比起蘭鶴詩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我想著,此人不能再留了。”
蘭松野問他:“你有什麼主意?”
梅擎霜目光幽深的說:“我們不妨將計就計,用他的命,還你和南將軍一個清白。”
梅擎霜在蘭松野的房間裡待了一個多時辰,兩人商議好應對的計策之後,又說了好些閑話,難得尋回了幾分往日的愜意之感。
蘭松野枕在他腿上,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梅擎霜知道他捨不得自己走,便多留在此處陪他消磨一會兒。
蘭松野直勾勾的盯著梅擎霜看,甚至都捨不得閉上眼睛,生怕自己稍稍一走神,這人就狠心的扔下自己回去了,但他又實在是困,眼睛睜一會兒就忍不住要眯一眯,眼尾被他熬的發紅,卻還是要盯著梅擎霜。
梅擎霜見狀忍俊不禁的問道:“你怎麼像看犯人一樣看著我。”
蘭松野打了個哈欠,拽著他的袖子說:“我怕你跑了。”
“這叫什麼話,”梅擎霜失笑:“說的我像偷雞摸狗的盜賊一樣。”
“你不明白,”蘭松野彷彿含幽帶怨似的,讓人分不出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上一次我看著你離去的背影,我這顆心……難受的一緊一緊的,那滋味兒,著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