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擎霜笑了:“你怎麼了?”
蘭松野蔫頭耷腦的將臉埋在他的頸間,彷彿撒嬌似的:“不想讓你走。”
自從回京之後,他就禁足在府,與梅擎霜相見的時辰加起來,都趕不上一頓飯的時辰多,早知相思的滋味如此難熬,他當初就不走這步棋了!
蘭松野捨不得梅擎霜,梅擎霜又何嘗捨得蘭松野,他微微側首,唇角輕吻在蘭松野的發上,承諾道:“二十天。”
蘭松野快要哭了似的:“越來越過分了,這次要我等二十天。”
“不是。”
蘭松野抬起頭,哀怨的瞧著他:“那是什麼?”
梅擎霜堅定的承諾:“二十天,我讓蘭鶴詩獲罪搬離東宮,到時候你我再見,便不用這般遮遮掩掩了。”
蘭松野眼巴巴的望著他:“真的啊?”
“嗯,真的。”
蘭松野的情緒得到了安撫,他重新將臉埋進梅擎霜的肩頸出蹭了蹭,梅擎霜就這麼抱著他站在庭院中,不嫌熱,更不嫌累。
許久後,才聽得耳邊傳來一道像是嘉勉、又像是心情不錯的叫聲:“嚶……”
梅擎霜終於心滿意足。
兩日後,便是梅擎霜與蘭鶴詩商議的,要放火燒蘭松野府宅的日子。
這個計策是遊溪眠提出的,為確保萬無一失,蘭鶴詩便讓他親自去蘭松野府宅附近守著,等二十萬兩的軍餉全部運入府門之後再帶人離開。
蘭鶴詩來過蘭松野的府上,知道他府中的廚房位於何處,便親自畫了一副圖交予遊溪眠,遊溪眠在夜深人靜之時帶人守在了府外,又指揮人將點好的火把和草垛向府內廚房的位置扔了進去。
這場火燒的異常順利,遊溪眠以為還要等好久才能見府內升起黑煙,結果火種扔進去不消片刻,便見裡頭已經燒起來了。
蘭松野就在府裡瞧著,樓東月守在一旁,問道:“主子,這火一會兒就要燒大了,您先出去吧。”
他白日依照蘭松野的吩咐,讓鐺頭師傅將幹柴堆在了外面,就是為了等著晚上的這場大火,此刻見火勢越來越旺,即便他們隔得遠,都覺得周身有種逼人的炙熱。
幹柴和草垛燃燒的時候發出噼裡啪啦的細碎聲音,蘭松野望著越來越高的火苗和濃煙,轉身往外走著,並面無表情的說了句:“遊溪眠此人,你認得吧?”
樓東月跟在他身後:“屬下認得。”
“嗯,”蘭松野的語氣酷寒的像嚴冬時節的風雪,不僅冷冽,還透著股令人聞風喪膽的戾氣:“一會兒你趁亂出去,將他帶進來。”
蘭松野少有這般殺伐決絕的時候,樓東月聞言不禁心神一凜:“主子的意思是……”
蘭松野一步也沒停:“讓他死。”
樓東月不敢違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