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馥霜緩緩頷首:“應當是的。”
曲皓星覺得不可思議:“不會吧,攣鞮貞元又不是瘋了,他還真能對攣鞮經雲說北狄玉璽在咱們兩軍手上啊?感情他放其中一人離開,是為了告知兩軍,讓咱們的將士帶著玉璽去換殿下和公子蘭的?”
秦老六拍了拍曲皓星的肩膀:“兄弟,你變聰明瞭。”
“去,”曲皓星撥開他的手小聲嘟囔了一句:“我一直也不笨啊。”
“那怎麼辦?所以此事的關鍵,還是在於玉璽?”寒漪瑾用她那長斧的手柄戳了戳秦老六:“那你得快點兒雕出來啊。”
秦老六愁得慌:“你說的簡單,我連他北狄玉璽什麼模樣都沒見過,是方的還是圓的我都不清楚,我怎麼雕啊!”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攣鞮貞元入城後,設法送一份蓋有玉璽的聖旨出來,結果對方一進了城便沒了訊息,就只可能是被軟禁起來了。
沒了能參考的璽印,秦老六實在巧婦難為。
寒漪瑾垂頭喪氣的說:“那怎麼辦,若是攣鞮經雲真的讓咱們拿玉璽跟他換人,咱們上哪兒去找玉璽給他啊?”
燕識歸卻覺得此事或許還有轉機:“咱們既然能猜到攣鞮經雲的意圖,那在宮裡的主子和睿王肯定比咱們更清楚,所以他們肯定有對策,我們不如先等等,看看明日離宮的是誰,再想法子與他接應上,到時候就知道主子他們是如何打算的了。”
“小燕說的對。”梅馥霜點頭道:“現在想太多也沒用,眼看天就快亮了,今晚大家都太累了,還是先找個地方養養神,一切等天亮再做計較。”
今天一整天他們腦子裡那根弦都緊繃著,晚上又折騰了大半夜,每個人都疲累無比,尤其是秦老六和顏松落,要了一天的飯不說,甚至到這個時辰了都沒閤眼,幾人拖著疲憊的身軀找了個地方勉強休息了一會兒,只等天亮後看看出城的人是誰。
翌日一早。
囚禁攣鞮宗興和九方遙月的那扇殿門被開啟了。兩人只以為是有僕人進來送飯,故而沒多想,卻不料來人居然是攣鞮經雲,他看起來像是心情不錯:“父汗,母後,昨夜休息的可好啊?”
攣鞮宗興抬起眼皮冷冷的看著他:“你又來做什麼?”
攣鞮經雲倒是直爽:“噢,兒臣這次不是來找您的,是來找母後的。”
九方遙月一驚:找我?她面露一點驚愕,但沒有開口問什麼事。
攣鞮宗興卻以為他還是為了玉璽而來:“別白費心思了,玉璽不在我們身上。”
“我知道,”攣鞮經雲的語氣實在算不上恭敬,甚至有些玩世不恭:“這次來是請母後跟我走一趟,至於父汗麼,你繼續在這安心住著便是。”
“你要帶我走?”九方遙月有點兒緊張:“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走吧。”見她一臉戒備模樣,攣鞮經雲嗤了一聲:“不用怕,我要是想殺你,早就動手了,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惹麻煩的。”
攣鞮宗興卻不肯輕易的讓他把人帶走:“你這個孽障!到底想幹什麼!你囚禁父母已屬大不敬,如今又要把你母後帶到哪兒去!”
“父汗,說起來你還得謝謝母後,若不是有她在這兒,今日跟我離開的,可就是你了。”攣鞮經雲懶得同他解釋太多,朝著門外揮了揮手,便立即有人入內想要將九方遙月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