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種種煩憂之事在他腦海中一遍遍的閃過,擾的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正當他為此愁苦的時候,卻聽見門外有行禮問安的聲音傳來,攣鞮貞元警惕的看著殿門的方向,沒一會兒,就見門緩緩開啟,然後便見攣鞮經雲進來了。
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九方遙月。
“母後?”攣鞮貞元又驚又喜的上前:“您怎麼來了?”
九方遙月快步走至攣鞮貞元身前,見對方面色憔悴,不禁有點兒心疼的問:“貞元,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昨晚沒睡好麼?”
“噢,沒事。”攣鞮貞元打起精神,問道:“您今日怎麼能離開那禁室了?”
“我……”九方遙月不想讓他擔心,便撒了個謊:“我想來看看你,便讓人帶我來了。”
這話一聽便是假的,攣鞮貞元再傻也不可能聽不出來,更何況他又不是真的傻:“不對,怎麼會這麼容易,您是不是有事瞞著兒臣?”
“沒有,我……”九方遙月還想要強笑著遮掩過去,攣鞮經雲卻在一旁替她開口了:“母後要去幫我辦一件事,辦完了便回來。”
攣鞮貞元一聽,表情就變了:“什麼事?”
“自然是跟玉璽有關。”攣鞮經雲不想聽他二人在這兒說些廢話,便道:“給你們半刻鐘的時間,想說什麼快點兒說,說完母後就跟我走。”
他扔下這句話就要出去,攣鞮貞元見狀便想出聲制止:“等等!你站住,把方才的話解釋清楚!”
九方遙月卻藹聲道:“好了,沒事,別管旁人了,與母後說說話吧。”
攣鞮貞元怎能還有那等閑情逸緻:“母後,他到底要您去幹什麼?”
九方遙月見他一定要追問到底,幹脆也不再隱瞞了:“他說知道了玉璽的下落,要用我去換。”怕攣鞮貞元憂心,她便寬慰道:“沒事,他既然想利用我得到玉璽,便一定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不要多想。”
卻不料攣鞮貞元聽了她的話後,表情變得有點兒複雜,又像是驚疑不定,又像是覺得轉危為安了一樣,總之讓人瞧不明白,九方遙月見狀輕輕抓著他的胳膊:“貞元,你怎麼了?”
攣鞮貞元回過神來,壓低了聲音問道:“母後,他可有說要把您交給誰去換玉璽?”
“沒有,怎麼了?你怎麼問起這個?”
攣鞮經雲的人都在外面守著,因此攣鞮貞元不敢說的太明白,只能朦朧兩可的解釋:“母後,如果他要把您交給漢人,那您放心便是,可以相信他們。”
九方遙月面色一怔:“什麼意思?”
攣鞮貞元卻不肯再多說了,只能以眼神示意對方沒有聽錯。九方遙月見此也就不再多問,只將這話默默記在了心裡。
兩人在殿內互相囑咐了對方幾句話,半刻鐘一到,攣鞮經雲便帶著人進來了,要帶九方遙月離開,攣鞮貞元不捨的握住她的手腕:“母後,您萬萬要照顧好自己。”
九方遙月眼裡兜了淚,一點頭,便滑出一道淚痕:“嗯,你也是。”她走出幾步就要回頭看看,攣鞮貞元被侍衛攔在殿內,只能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母後,一步步踏往未知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