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兒,木予呢?”
寒漪瑾沒聽過這個名字:“誰?”
管家道:“就是另一隻雞。你們沒把它給扔了吧?”
寒漪瑾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問:“……您就不問問我們幾個怎麼樣,居然先關心一隻雞?”
管家說的理直氣壯:“你們這不是好好的麼!”
“我……”寒漪瑾本想著再與他嗆兩句,可一想又覺得沒必要,便將嘴邊的話咽回去了,心想著:這老頭,真把那兩只雞當自己小輩養了。
那邊,九方遙月見梅馥霜一直在瞧自己,不禁有些忐忑,這幾人不知是何來歷,可見他們之間這般熟稔,想來與這位老人家是一起的,九方遙月便斟酌著問道:“這位姑娘是來尋我的麼?”
梅馥霜整理好了心緒,面色如常的說:“是,我等受攣鞮貞元所託,只為了一件事,”她沒有多言些廢話,就這麼直接問道:“北狄玉璽在哪兒?”
九方遙月一怔,面色明顯變得有些不自然:“……什麼?我怎會知道。”
果然她不會輕易開口,梅馥霜嘆了口氣,轉而看向管家:“管家,您可知道皇後為何要被送出皇城?”
“哦,知道,”管家遂將梅擎霜與蘭松野的計劃緩緩道出:“是攣鞮貞元對攣鞮經雲說,北狄玉璽原本在他身上,結果他先是得罪了晟國,後來又逃命到昭國,誰知卻陰差陽錯的捲入昭國軍餉案,公子蘭為了逼他作偽證幫自己除掉蘭鶴詩,就將北狄玉璽扣下了,但事成之後公子蘭反悔,怕他洩密,不僅玉璽不還給他了,還要滅他的口,他走投無路之下,這才輾轉回到北狄自保。
攣鞮經雲對他的說法信以為真,便將殿下和公子蘭請去了宮裡,三人商議的計劃是由我和北狄皇後分別前往晟軍和仁武軍帶話,讓兩軍各派五百將士前往北狄皇城,同時仁武軍要帶著玉璽前往,用玉璽換回殿下和公子蘭,而攣鞮貞元也在交易之列,只要攣鞮經雲一得到玉璽,他就會將攣鞮貞元交給殿下任其處置,至於北狄皇後下場如何,他也毫不在意。”
管家每說出一個字,九方遙月的臉色就慢慢變得灰白,同時顯露出來的,還有一絲怒意。她知道攣鞮經雲不將他母子二人的性命放在眼裡,可聽聞自己的兒子被人如此利用,換做任何一位母親,都難以忍受。
而梅馥霜和寒漪瑾聽完之後不禁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果然那攣鞮貞元不是表面上那樣憨直,如此九曲十八彎的謊言,也虧他能編的出來。
“你都聽見了,”梅馥霜神色淡漠的看著九方遙月:“攣鞮經雲以為玉璽在仁武軍手上,但玉璽到底在何處,只有你和攣鞮宗興知道,你若想救攣鞮貞元,就告訴我們玉璽被藏在何處,否則我們幫不了你。”
“可……”九方遙月還是有所顧忌,畢竟這位老人家方才說的話只是他的一面之詞,如果他說的是假的呢?如果他們只是想盜取玉璽呢,自己真的要把玉璽交出去麼?
那可是玉璽,是一國印信,是北狄皇權的象徵,若是被這些漢人得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九方遙月猶疑不定,因此糾結著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們怎麼能證明你們的話是真的。”
梅馥霜心直口快的道:“沒法證明。”
“那……”九方遙月眉頭緊蹙:“那我為何要相信你們?”
“沒關系,你可以不信,只要你能捨得自己兒子死在攣鞮經雲手上,這事兒我們也可以不摻和,就是可惜了他一片孝心,幫你瞞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結果現在你身為母親卻見死不救,不知攣鞮貞元臨死之前會是什麼感受,你說是不是……”梅馥霜直接喊出她真正的名字:“九方安錦?”
九方遙月大驚失色:“你們……你們怎麼……”
梅馥霜慢慢擊潰她的心防:“是攣鞮貞元告訴我們的,如此隱秘的事他都能告訴我們,不知在你看來,這能否證明他對我們是及其信任的?”見九方遙月的面色很難看,同樣身為女人,梅馥霜終歸是有些不忍:“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用這一點來要挾你,如果我們真想那麼做,就不必等到現在。”
至此,九方遙月便有些動搖:“那如果我告訴你們玉璽在哪兒,你們如何能保證可以救出我兒?”
“不瞞你說,我保證不了。”梅擎霜和蘭松野被軟禁在皇宮,梅馥霜比任何人都要著急,可他二人如何打算的,自己很難猜透,方才聽管家說,只讓一千晟軍和仁武軍進入北狄,區區一千將士面對全部北狄大軍,勝算實在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