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實在讓人覺得瘮得慌,樓東月皺著眉嫌鄙的問:“這到底是什麼功夫啊?”
南重闕嘆道:“他的手確實煉成了骨刀掌不假,但身上這可怖模樣,卻是因為練了混元功所致。”
“混元功?”蘭松野聽著有點兒耳熟:“是不是那個可短時間內將全身內力聚集於一處的邪術?”
“對,”南重闕點頭:“平日裡看他無異,是因為他平日不使用這功夫,今夜是被咱們逼得無路可走了,才鋌而走險,將渾身上下的內力都集中於上半身,如此一來確實刀槍不入,但下半身,特別是雙腳卻不剩一點兒功力護身,因此腳底才成了他的命門。”
“好險,”寒漪瑾將鞭子收回來還給燕識歸:“要是沒發現他這致命的弱點,咱們豈不是戰至力竭也不過白費功夫了。”說罷還按著燕識歸的肩膀,讓他在自己身前轉了個圈:“姐姐看看,傷著沒有?”
燕識歸受寵若驚,笑的格外開心:“沒呢,好好地。”
幾人說話間的功夫,星簷公公已經萎縮成一個幹癟的老頭模樣了,他兩腳血流如注,正神志昏昏的躺在地上,看來是真的元氣大傷,再也不能像方才那般囂張了。
蘭松野慢慢走過去,梅擎霜不放心,便將手中的長刀遞給他,蘭松野倒也不託大,接過長刀便走到他身邊蹲了下去,用刀柄戳了戳星簷公公的腦袋,對著他問了句:“欸,醒醒,先別睡。”
星簷公公面色痛苦,眼神迷離,不知看向何處,蘭松野沒有放鬆警惕,對身後喊道:“樓東月!寫一份認罪書來,讓星簷公公簽字畫押。”
樓東月聞言立馬去準備,上面寫明瞭是昭帝指使他前來刺殺南重闕的,寫完便上前準備交給蘭松野。
蘭松野回頭欲接過,可就在這時,一直昏昏沉沉半死不死的星簷公公卻突然雙眸精光大現!只見他趁蘭松野回頭之時突然起手,並掌為刀直直地向蘭松野頸邊揮去。
梅擎霜和樓東月心驚肉跳:“松野小心!”“主子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蘭松野並非全無防備,他握緊手中的長刀反手就是一砍,動作之幹淨利落,不比梅擎霜砍星簷雙腳的時候差,而此時的星簷公公沒了內力相助,對付起來便比方才輕松許多,他不再是什麼刀槍不入之身,因此只一下,蘭松野就將他的雙掌齊齊砍斷了。
慘叫聲再一次傳來,蘭松野雙目森冷,絲毫沒有憐憫之意:“拿根毛筆來,就算是讓他咬著,也得簽上自己的名字!再用他那斷手畫了押!把他止住了血,押回京裡去!”
“是!”樓東月和燕識歸沒有耽擱,立馬上前行事。
待所有物證都準備好,星簷公公也被關進囚車之後,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今晚折騰了大半夜,總算是將這個心腹大患解決掉了。
第二日一行人便繼續趕路,準備向昭京進發。
等兩軍的隊伍抵達三國交界的邊境之後,梅擎霜便讓賀長雲先回京複命,留將士在原地屯駐,賀長雲不肯,梅擎霜便解釋:“將軍有所不知,我的那份突火槍的圖紙,被星簷公公盜去了,如今在公子蘭手上,這路上又出了星簷公公這一樁子事,公子蘭便邀我再次前往幫他作證,事成之後才肯將突火槍的圖紙還給我,因此這趟我必須去。”
突火槍的圖紙自然不能全部落在昭國人手裡,否則他們這趟豈不白費功夫了,賀長雲知道輕重,因此也不再抗命,只問:“那公主呢?是否先與臣一同回京?”
梅馥霜卻道:“我與小五一起,將軍放心便是。”
“好。”梅擎霜說的理由半真半假,又極為合理,因此賀長雲沒有多疑,對梅擎霜抱拳行禮道:“那臣便先回京向陛下繳旨了,殿下和公主一路小心。”
說罷便駕馬返回軍營,準備擇日回京了。
蘭松野他們則又顛簸了數個時日,從邊境回到了昭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