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蘭松野不與他囉嗦,立即就開始將自己帶來的東西存放起來:“我來都來了,今夜不睡你這兒還要去哪兒?”這些瓶瓶罐罐兒他攢了一年多,如今收拾起來個個都覺得是寶貝,還十分歡喜的招呼梅擎霜過去看:“你快來看看我收藏的這些寶貝,保準你以前在晟京沒見過。”
梅擎霜有些抗拒的站在原地不動,蘭松野見狀便將他拽過去:“哎呀,老夫老妻了,還害羞什麼。你快瞧,這麼多呢,夠用一陣子了吧?”
梅擎霜卻一副十分難言的表情:“蘭松野,驢拉磨尚且有個休息的日子呢,你這是打算將我當成牛馬來用麼?”
蘭松野十分犀利的質疑道:“什麼意思……你不樂意還是有心無力啊?”
梅擎霜簡直不知該怎麼回應這話,他有點兒頭疼的捏了捏眉心,試圖與身邊人講道理:“蘭松野,我覺得我們應當約法三章,你不……”
他還沒說完呢,蘭松野就耷拉著一張臉,做出一副幽怨的模樣,像是受了氣一樣,梅擎霜無奈道:“你莫要裝可憐,我不吃這一套,這件事必須……”
他正說著呢,蘭松野已經開始解下自己腰間的系帶,一臉心如死灰的樣子往脖子上繞了,梅擎霜又氣又好笑:“蘭松野!你除了撒潑耍混耍無賴,還會做什麼!”
蘭松野哀慼的偷瞧了他一眼,隨後自己爬到床角,背對著梅擎霜,蜷縮在那兒可憐兮兮的小聲嘀咕:“我都還沒說什麼呢,你倒先開始同我立規矩,說的我好像什麼色中餓鬼一樣,我就是想同你多親近一點兒,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幹嘛這麼兇。”
梅擎霜聽不下去了,一把拽住他的後領將他翻過來抵在牆邊:“委屈了?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十分可惡?過會兒是不是要罵我了?”
蘭松野神情一僵:“呃……沒啊,怎麼捨得罵你呢。”
“那你這是作什麼妖?”梅擎霜快被他氣笑了:“指望我心軟然後對你百依百順?”
蘭松野像個剛出生的狐貍幼崽似的被他壓制的無力反抗:“倒……也沒有,但你看我攢了這麼多罐罐兒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忍心讓我所做的一切都付諸東流麼?”
梅擎霜哼笑了一聲:“付諸東流倒不至於,但你也不能夜夜洞房花燭,太子殿下最好聽我一句勸,謹身節欲方為長久之道啊。”
蘭松野撇了撇嘴:“不行就不行,找什麼藉口。”
梅擎霜最後一次耐著性子解釋:“不是我不行,而是這件事不行。”
蘭松野與他頂嘴:“那不還是你不行。”
梅擎霜氣結:“你……”算了,與他這樣不講理的人計較什麼:“好好好,任憑你怎麼想吧,反正你也只會在白天嘴硬。”
蘭松野開口,無聲的嘟囔:“……”
“嘀咕什麼呢?”梅擎霜大概能猜得出:“要罵我就直接罵出聲來。”
蘭松野敢做不敢認:“沒有罵你。”
“噢?”梅擎霜知道什麼法子對付他最管用:“若是你說謊了,就讓我……”
“唉別別別!”蘭松野急了:“你總咒自己做什麼!”
“怎麼,我還能狠心咒你不成?”
“那你也不能總說什麼不能人道的話,”蘭松野扯著他要腰間的系帶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可憐兮兮的低語道:“你不顧念你自己,也得顧念我不是麼。”
梅擎霜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隨後握住他作亂的手:“大白日的,別胡鬧!”
蘭松野無辜的眨了眨眼:“白日裡怎麼了,我朝律例裡也沒規定一定要夜裡才能行。”
“胡說什麼……”梅擎霜一句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蘭松野拽的支撐不穩,一下子栽倒在床上,蘭松野眼疾手快的順勢放下帳幔,隨後迫不及待的趴到梅擎霜身上,重重紗帳之下,將兩人的身影掩映的影影綽綽。
屋外夏日炎炎,屋內春色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