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啊,能隨你來北狄,已經算我和梅擎霜仁至義盡了,但你可別指望我們替你殺敵擋災,等攣鞮經雲的人來了,你自己想辦法對付,我是不會讓人幫你的。你若真的死了,我們反倒省事,立馬就原路返回。”
攣鞮貞元面色幾度變換,最終不甘願的擠出一個“好”字。
於是幾人就在這住下了。
為了避免受到殃及,攣鞮貞元和他的人住一處宅子,梅擎霜和蘭松野他們住另外一處宅子。兩人打定了主意,到時候不管攣鞮貞元和來人廝殺成什麼樣,他們都絕不出手,只看攣鞮貞元的能耐到底有幾分。
雙方具體是如何打鬥的,他們不得而知,那日夜裡,只聽得村裡響起了數聲突火槍的炸響之音,硬是將蘭松野給吵醒了。
這令人心驚的聲音還不知道會不會再次響起,蘭松野睡不著,索性就不睡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習武之人的耳力格外的好,蘭松野因隱隱約約能聽見外頭傳來刀劍相擊的動靜,他煩躁的翻了個身,正好滾進梅擎霜的懷裡,梅擎霜順勢將人給摟住,兩人也不說話,就那麼昏昏沉沉的過了一整晚。
次日一早攣鞮貞元的人來找他們的時候,半邊衣服都染了血,看來昨夜確實是一場鏖戰。
對方的漢話有些蹇澀,他請梅擎霜和蘭松野過去,說是攣鞮經雲的人都被他們殺死了,只留了一個活口,等著審問。
蘭松野“嗯”了一聲,讓那人在前頭帶路:“攣鞮經雲派了多少人來殺你們?”
對方想了想:“不到二十人。”
那怪不得拼殺的滿身是血呢,攣鞮貞元的人手也不多,能撐過昨晚確實不易。
蘭松野他們到的時候,攣鞮貞元正坐在院子裡,院中屍體橫陳滿地,剩下的為數不多的人,正用木桶盛了水,沖洗著地上的血跡。
蘭松野懶得關心昨夜如何驚心動魄,只問:“還剩了一個活口?”
攣鞮貞元有些疲累的點頭。
“可問出什麼來了?”
攣鞮貞元有些沮喪:“沒有,那人嘴硬的很,什麼都不說,所以才將你們請來的。”
梅擎霜問:“人在哪兒關著?”
攣鞮貞元抬手指了一個方向:“後院的柴房裡。”
梅擎霜:“你想問什麼?”
“我母後和父汗的下落,還有宮裡換防的時間。”
梅擎霜側頭看了看顏松落他們,幾人會意,立即就過去了。
那柴房小,容不下那麼多人,顏松落便只和樓東月進去了,剩下的人在外頭等著。
眼瞅著日頭越來越高越來越熱,柴房裡接連不斷的傳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和不堪入耳的詈罵,寒漪瑾在外頭聽著覺得刺耳,不禁抬手將耳朵給捂住了。
曲皓星倒覺得詫異:“松落的手段我知道啊,這得過去兩刻鐘了吧,還不出來?”
江吟時卻不怎麼意外:“北狄人生性勇猛、狠戾,這點兒皮肉之苦,怕是不足以撬開他們的嘴。”
果然,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辰,顏松落和樓東月推開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