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松落說道:“你的第一反應是賣給高門大戶的小姐,而不是賣給一個男人,偏偏那公子蘭就跟咱們不一樣,選擇的不僅是男人,目標還很清楚,就是咱們殿下,可見這心思絕不是隨口一說,而是早有圖謀。”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的梅擎霜心煩,便虛虛一抬手,示意他二人閉嘴。
梅擎霜揉著眉心,語帶疲倦道:“不要隨意猜測,那蘭松野整日往山橫晚跑,怎可能對我有什麼心思。”
江吟時彷彿找到了什麼有力的證據一樣,對顏松落道:“就是!別在這瞎說!”
顏松落則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對他二人篤定的說道:“是不是我瞎說,咱們找寒漪瑾問問便是了,我敢打賭,那公子蘭從不在山橫晚過夜!”
寒漪瑾是梅擎霜的死侍之一,自從蘭松野在山橫晚召見了林懷故和呼延嚕之後,梅擎霜便多了個心思,暗中將山橫晚買下,並讓寒漪瑾扮做掌櫃,為自己盯著蘭松野的動向。
這也是為什麼梅擎霜方才在二皇子府上,敢說自己在山橫晚有一紅顏知己,即便梅枕霜多疑之下派人去查,寒漪瑾也知道該怎麼做。
梅擎霜見他說的如此肯定,倒莫名其妙的不想召見寒漪瑾,也不知是不是怕問出什麼,從而證實了顏松落的話,總之梅擎霜不想再糾結此事。
他道:“先不管那個瘋子了,梅枕霜抓了媯胤,想必馬上就會嚴刑拷打問出供詞,衛尉寺那邊不久之後就會有所察覺,你二人安排好,閉塞衛尉寺的訊息渠道,務必讓梅枕霜打他個措手不及。”
“是!”兩人同時應聲,領命退出去了。
只剩下梅擎霜在屋內若有所思,心想著:那蘭松野竟敢覬覦我,果然瘋的與眾不同……
翌日,晟國朝堂之上,晟帝問道:“眾卿家有何要事?”
梅枕霜微微側頭,給了後面一個眼神,百官之中立即有人站出來,躬身道:“啟稟陛下,臣吏部尚書史杛,有事奏陳。”
晟帝:“準。”
吏部尚書道:“臣參奏衛尉寺卿張典,借用職務之便,賣官鬻爵,中飽私囊!”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陣嘩然。
張典則登時嚇得一身冷汗,一時間只覺得雙耳嗡鳴不已,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晟帝皺了皺眉,問道:“張典何在?”
張典早已嚇得兩股戰戰,並未聽見晟帝的聲音,還是周圍有人小聲提醒:“張大人,張大人?皇上叫你呢。”張典這才反應過來,出列後跪在殿上。
張典為官多年,片刻之間便想好了應對之法,吏部既然敢直接彈劾自己,說明媯胤已經落到他們手上了,好在他從媯胤處換來的突火槍已經送入東宮,沒有實證,就無法定罪,且退一萬步說,如果查到突火槍一事,便會牽扯到太子,而太子為了自救,定然會連他一起保著,不然他私收突火槍一事無論如何也說不清!
想明白了這一點,張典便鎮定下來,冷靜道:“啟稟聖上,史大人之言荒誕不經,臣冤枉!臣深荷陛下天覆地載之恩,自任衛尉寺卿一職以來,雖不敢侈談有何功績,卻也臨淵履薄,未敢一日有負陛下信任!請陛下明察!”
晟帝的神情喜怒難猜,叫人看不透他是如何想的,只聽他道:“史杛,你既說衛尉寺卿賣官鬻爵,可有證據?”
“啟稟陛下,”史杛恭敬道:“臣有一人證,名喚媯胤,此人原為鬼市之主,後來與衛尉寺主簿唐秉暗中交易,換取了提印剩員一職,前幾日因在酒館喝醉了酒,誤說出實情,恰好被臣的部下聽到,這才得知此滔天罪行!”
晟帝面色肅穆:“你說這個媯胤的提印剩員一職是換來的,他用什麼換的?”
史杛用餘光看了看梅枕霜,見梅枕霜為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這才朗聲道:“回陛下,張典用提印剩員一職,從媯胤手中換得了五百支突火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