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漪瑾好容易才讓自己恢複理智:“等等……這是否太過牽強附會了?”
“嗯?”蘭松野轉頭看向他那兩個心腹,認真道:“牽強麼?”
樓東月與燕識歸同時搖了搖頭,沒說話。
蘭松野又看向寒漪瑾,帶著些許“我替你不值”的神情:“你瞧,他們都知道,包括你們殿下身邊那兩個人也知道,就瞞著你一人呢。”
寒漪瑾心道你不必這樣看我,我與殿下那也是裝裝樣子掩人耳目罷了,若是假戲真做,我還未必同意呢。
她打量著這位昭國質子,心裡忽然生出幾分頑劣的探聽欲,便試問道:“那你……”
蘭松野知道她要問什麼,面色如常的說道:“煩請姑娘轉告你們殿下,我與他兩情相悅,若他不在乎世俗眼光和廊廟的議論,我自然會全心全意的追隨他,甚至為了他可以舍棄自己的名譽。”
寒漪瑾被這突如其來的心意剖白驚呆了,好在神志還是清醒的,便神色古怪的說道:“首先,我們殿下未必與您‘兩情相悅’,其次……”寒漪瑾上下看了蘭松野一眼,如實道:“……自打您踏入晟國的那一日起,便已經沒有什麼名譽可言了。”
“嗯?”蘭松野又轉頭看了看那他兩個心腹,認真道:“是麼?”
樓東月和燕識歸神情有點尷尬,艱難的點了點頭。
寒漪瑾兩手一攤:“看吧。”
蘭松野看上去有幾分沮喪,但也不過少傾而已,正當寒漪瑾以為他對自己有了清晰的認識之後,就聽得蘭松野幽幽嘆了口氣,惋惜道:“罷了,身外之物,沒有便沒有吧,總歸你們殿下也不是那麼看重名譽的人。”
寒漪瑾:……
油鹽不進呢怎麼。
蘭松野不再多說別的,起身帶著樓東月和燕識歸離開了。
徒留寒漪瑾一人在屋裡,思緒一片混亂。
回去的路上,樓東月不放心,便在蘭松野身後問道:“主子,您不會真的對那五皇子……有意吧?”
蘭松野笑了笑,方才在山橫晚的純真之態已經消失的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蔑的戲謔:“梅擎霜除了那張臉好看之外,哪裡還有過人之處?”
樓東月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您真的鬼迷心竅了呢。”
蘭松野忽而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二人一眼,隨後高深莫測的一笑,伸出手拍了拍樓東月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放心,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若是真轉了性子,也得先惠澤你二人才是。”
樓東月和燕識歸:!!!
“不不不!不用不用!”兩人慌張擺手,樓東月急忙道:“我們只想誓死追隨主子,萬萬不敢有別的念頭……”
蘭松野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也不再打趣他二人,轉身繼續向前走了。
三人邊走邊逛,正巧路過昨日梅擎霜他們來過的那家攤子,蘭松野便要上去買些吃食,店家一見有客人過來了,便主動上前招呼。
蘭松野湊近了,要了一壺饒梅花酒,三份兒棗塔,讓店家給他包起來。
店家應了聲好,手腳十分利落的就將東西包好了遞給蘭松野。
兩人接過的時候,蘭松野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幾不可聞的問道:“梅擎霜昨日沒起疑吧?”
店家神色不變,迅速應道:“回主子,沒有,屬下日日在此,昨日是他自己走過來的。”
蘭松野“嗯”了,一聲,轉身看向樓東月和燕識歸,見他兩人一副避自己如蛇蠍的模樣,莫名道:“站那麼遠幹什麼,付錢啊。”說罷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