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隱霜壓根不知道李豐眠的事,李豐眠則是在被寒漪瑾的人關押的時候,受其故意引導,讓他誤以為是梅隱霜的人囚禁了自己,以及刺殺梅枕霜,也是寒漪瑾吩咐人假扮成梅隱霜的手下威脅他的。
而曲皓星那邊也得了梅擎霜的命令,會以“上朝後方便行事”為由迷惑梅枕霜,勸梅枕霜明日再搶人,如此,便避免了梅枕霜親自行動,也就不會被識破了。
“噢,”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但蘭松野有些疑惑:“五皇子不是培養了一批死侍麼?怎的不讓你的人去辦這個差事?”
梅擎霜還有別的安排,他既然讓曲皓星去搶人,而且還要讓他將人“搶回去”,便要將戲做足了,需得“驚動”梅隱霜才行,因此他會讓顏松落帶著人,真的去梅隱霜處搶人。
曲皓星表面上奉梅枕霜的命令,搶的是李豐眠的家眷,而顏松落遵從梅擎霜的意思,則是為了搶太子詹事的遺孀。
明日,這晟京之內,會十分的熱鬧。
梅擎霜不欲多做解釋,隨口敷衍道:“我的人還有別的事要去做。”
蘭松野覺得這人甚是無趣:“好吧,不願說就算了。”
梅擎霜見事情已經商榷好了,便不再多留,轉身就要離開,卻在剛踏出一步的時候被蘭松野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誒——等等!”
梅擎霜低頭,就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拽著他,因為在水裡泡的有些久,那隻手呈現出胎瓷一般的瑩潤之色,皙白的面板之下,筋骨脈絡的走向清晰可見,水珠懸而未落,有種一觸即融的破碎感,梅擎霜順著那隻手看過去,視線移到了蘭松野的臉上,見他正用那雙宜喜宜嗔的眉目瞧著自己。
梅擎霜的喉結微不可見的滑動了一下:“怎麼?”
蘭松野忍著開口罵人的沖動,理直氣壯道:“銀票還沒給我留下呢!”
梅擎霜:……
他不是故意的,而是真忘了這一茬了。
梅擎霜將那張一萬兩的銀票搭在浴桶上,又想起什麼似的,將進屋後便放在一旁的畫卷拿起來遞給了蘭松野。
蘭松野不明所以:“什麼?”
梅擎霜道:“我畫的,算是感謝你襄助我的情誼。”
蘭松野“唰”的一聲將畫卷展開,瞧見上面是一副魚戲蓮葉圖,面色變得有幾分難以言喻。
少傾後,他抬頭望著梅擎霜,一臉真誠的問道:“你就這麼想睡我啊?”
他問的十分自然,而梅擎霜卻彷彿被雷劈了一樣,不可置通道:“什、什麼?”
蘭松野指了指畫上的內容:“你自己畫的啊,難道不是暗示了魚水之歡麼?”
梅擎霜的表情變得十分精彩,混雜了失策、大意和無奈,而更多的是一種對於蘭松野想法驚奇的慨然,半晌後,梅擎霜略微氣惱的拂袖而去,臨走前,扔下了一句憤慨無比的:“你果然是有病!”
蘭松野:???
我招你惹你了!
梅擎霜面有慍色的摔門走了出去,江吟時和顏松落見狀小心迎上前去,剛要問一句發生什麼事了,便聽得梅擎霜恨聲道:“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
兩人一頭霧水,誰不可理喻啊?
還不等他二人說話,走到他們面前的梅擎霜驟然止步,然後猛地轉頭看向樓東月和燕識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