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說出來的話理不直氣也壯:“在此之前,難道不是你先吃我的醋,怪我去山橫晚的次數太多了!可見就是你先動了歪心思!”
“吃醋?”梅擎霜心道我何時吃醋了?山橫晚我都買下來了,你便是住在裡頭我都不置喙一句,只要別賴賬就成。
他估摸這人可能是對自己見色起意已久,故而對自己的一言一行很容易琢磨出一些其它意思。
梅擎霜溫聲糾正他道:“強詞奪理,那日你被梅枕霜的人抓走,是你那兩個侍衛跑到我府上,說你要賣身於我,這才請我去救你,如此說來,明明是你先起了邪念……”
蘭松野聽得氣急敗壞,一怒之下掀開被子就去捶打梅擎霜,邊打還邊憤憤不平道:“我強詞奪理?我強詞奪理?吃虧的明明是我,你還說我強詞奪理?”
許是梅擎霜身上的肉太結實,蘭松野覺得自己這虛軟無力的兩拳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癢的,沒什麼威懾力,憤恨之下抓著他的胳膊往下一拽,狠狠的咬了上去,咬時還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你這個禽獸唔……”
梅擎霜任由他咬著自己洩憤,直等他鬆了口,才問道:“消氣了?”
蘭松野又縮排被褥裡,哼哼唧唧的說道:“沒那麼容易。”
“那你要如何才能消氣?”
蘭松野仰頭看著他,看的梅擎霜呼吸一滯。
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眸因行過情事而染了幾分攝人心魄的魅惑,不豔俗,卻勾的人挪不開眼,像是漫無邊際的星辰鋪設成了一段光怪陸離的美夢,裹著自甘墮落的人沉迷其中不願醒來。
蘭松野不懷好意的問道:“你就這麼想讓我消氣?”
梅擎霜鬼使神差的一點頭。
蘭松野狡黠道:“好啊,下一次,讓我在上頭。”
梅擎霜沉思須臾,而後道:“可以。”
蘭松野一愣:“這麼好說話?”
梅擎霜反問道:“這又不是什麼難事,何需糾結。”
蘭松野嗤笑一聲:“果然是謙和有禮的五皇子,連玄素之方都這般禮尚往來,倒顯得我睚眥必報了。”
梅擎霜一聽這話便知道他心中的邪氣還沒消,於是略微一思索,允諾道:“你還想要什麼?只要我能辦到,便盡力去滿足你。”
蘭松野才不信他這番事後哄人的鬼話,冷哼一聲,不屑道:“我若是要你在禦極之後,打消一統天下的心思,與昭國敦睦邦交,永不起戰,你可能做到?”
梅擎霜眼神一暗,沒應聲。
蘭松野就猜到他會是如此反應,隨後裹著被子翻過身去,懶洋洋道:“既如此,就別做出一副歉疚的模樣了,你有你的抱負,我有我的志向,就當這事兒是我自己陰溝裡翻了船,”他打了個哈欠,睏倦道:“不用怕我會賴上你。”
梅擎霜聞言眼神一冷,凝視著他道:“你是這樣想的?”
蘭松野打著瞌睡,呢喃道:“唔……逢場作戲麼,你還當真了啊……”
梅擎霜聞言一隻手緊緊抓住被褥,氣結之下恨不得將蘭松野掐死,然而低頭一看,這人已經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原來昨晚所有柔情和溫存,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