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梅擎霜此刻心裡的怒意已經如颶風般呼嘯而起了,他看著蘭松野,恨不得將這人剝皮抽筋:“你的意思是,昨晚若不是我,也可以?”
蘭松野認真想了想,而後道:“倒也不是這個意思,起碼也得我瞧著順眼才行。”
梅擎霜簡直氣瘋了:“怪不得後來你不抗拒我,甚至主動迎合,我還當你……”話說到一半,他氣自己先動了心,於是聲音戛然而止。
蘭松野見他說話有頭沒尾的,又伸出腳戳了戳他:“當我什麼啊?”
梅擎霜霍然起身,沉聲道:“沒什麼,床尾給你準備了一套衣物,你穿上就走吧。”
“啊?”蘭松野一頭霧水:“方才不是還要傳膳麼?怎麼轉眼又要趕我走了?”
梅擎霜揹著身不與他說話。
蘭松野氣得不輕,轉身走到床邊,十分利落的套上衣物,口中還念念有詞的罵道:“衣冠禽獸!只顧著自己痛快,事後連飯都不給吃一口!誰說你是個翩翩君子,都是一群看走了眼的!”
穿好後他便轉身向門外走去,眼見著走到門邊,想起此番遭遇又覺得心有不甘,於是叉腰轉過身去怒視梅擎霜,見他又背過身去不看自己,蘭松野忍無可忍,氣沖沖的走過去,對準他的膝彎就是一腳,踹的梅擎霜險些跪倒在地!
蘭松野踹完後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剛推門出去,就見到四個侍衛等在廊下,各個鼻青臉腫,四個人頂著四顆豬頭。
蘭松野嚇了一跳,驚疑不定道:“你們四個昨日夜裡幹什麼了?”
燕識歸走到蘭松野面前,伸手一指江吟時和顏松落,大著舌頭開口告狀:“主子!都似他們仰個!似他們仰個攔則我和遊哥來早你!我和遊哥都似被他們打的!”
顏松落聽見燕識歸倒打一耙,梗著脖子道:“狡辯!分明是你二人先動的手,我與吟時為了自保才還手與你二人打起來的!”說罷一抹臉上的鼻血,氣的大氣直喘。
燕識歸氣不過:“誰讓裡們先攔則遊哥的!”
“你!”顏松落還要開口再辨,就聽得蘭松野一聲怒吼:“都閉嘴!”
他目光一一掃過四人,見兩方雙雙不服氣,怒斥道:“你們四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了,怎麼做事還跟毛頭小子一樣!打架能打成這個樣子,像話麼!”
說話間瞥見樓東月和燕識歸臉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便對江吟時和顏松落道:“虧你們能對小孩子下手,真是有什麼樣的殿下便有什麼樣的下屬,無恥!”言罷也不管那二人什麼神情,冷聲道:“走了!”隨後便抬腳離開了。
樓東月和燕識歸跟在他身後,燕識歸走的時候還不忘瞪了他二人一眼,附和道:“無恥!”而後緊跟在蘭松野後面跑遠了。
“誒……”顏松落伸手要去抓燕識歸,卻被江吟時一把拽住,提醒道:“別鬧了,先進屋!”
二人這才進屋,等候梅擎霜的吩咐。
“殿下!”兩人齊聲行禮。
他們方才在外頭的吵鬧梅擎霜聽得一清二楚,此刻見了兩人腫著臉的模樣,心下也有幾分不快:“怎麼弄成這幅樣子?”
兩人面色都有些不自然,江吟時慚愧道:“昨日夜裡,您將公子蘭帶走後,他二人非要來找他們主子,我與松落怕打擾您的……”江吟時隱去了尷尬的部分沒說,語氣生硬道:“……便攔著他二人,於是動起手來了。”
梅擎霜不悅道:“打不過他兩個?”
顏松落別過臉去,多少有幾分心虛:“打了一整晚,打成了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