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梅隱霜牽來一匹馬,先讓常安錦上馬,自己緊接著翻身躍上,隨後避開國公府附近的一眾宮人,疾行而去了。
梅枕霜和曲皓星自然也騎馬緊跟在兩人身後不遠處,兩人一直跟到一處酒樓附近,這才見梅隱霜和常安錦勒馬而停。
兩人不敢跟的太近,是以等那母子二人走進酒樓後又過了片刻,梅枕霜和曲皓星才跟了進去。
這家酒樓的生意很是紅火,堂內座無虛席,就連樓上的房間都來來往往的,全是送飯的夥計。
梅枕霜掃了一眼樓上,沒見到梅隱霜的身影,正當心煩來晚了一步,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個房間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有個小廝同一旁的人閑話道:“現在真是什麼樣的客官都有,我方才將一男一女送到樓上的閤間,並順口問了問他們要吃什麼,誰承想那客人竟給了我一錠銀子,說什麼也不需要,只是別讓人上去打擾就好,你說怪不怪?”
一旁的小廝語帶豔羨:“真的啊?掂量了沒有,那一錠是多少?”
對方伸出手比了個數,另一人隨即驚詫道:“這麼多?比得上你一個月的工錢了!”
梅枕霜聞言對曲皓星使了個眼色,曲皓星隨即上前,彬彬有禮的問道:“打擾兩位小哥,敢問小哥方才說的客人,在哪一間房?”
那小廝倒十分警惕:“幾位是一起的麼?”
曲皓星道:“噢,那是我們家公子和小姐,今日趁老爺不在偷偷溜出府,我二人是護衛,自然要保證他兩人的安全,”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定銀子掩在袖中遞給那小廝:“煩請小哥行個方便,將我們兩人安排在他們隔壁的房間即可。”
今日平白無故的賺了兩個月的工錢,小廝自然不會拒絕,樂呵呵道:“兩位客官請隨我來。”
說罷就帶他們上樓去了。
梅枕霜一邊走一邊注意著四周,曲皓行則囑咐那小廝道:“若要有人問起,還請小哥不要說我二人來過。我們家少爺好面子,若是被他知道我們一路跟在身後護著,怕是不會高興。”
“您放心,小人懂規矩。”說話間就到了,小廝將他二人帶到一間空房內,又指了指隔壁,示意旁邊就是方才那兩位客人所在的屋子,隨後輕手輕腳的退出去了。
待小廝下樓後,便如平常一樣,若無其事的拿起茶壺給每個桌的客人添水,等走到窗邊一個角落之時,對那桌上的客人低語了一聲:“妥了。”
“嗯。”那客人放下銀兩,轉身離開了。
只見這人走出酒樓之後,徑直走到了對面的山橫晚,恰逢寒漪瑾在大堂內忙碌,見一個頭戴鬥笠的客人進來了,便迎上前去,笑吟吟的問道:“客官吃酒麼?”
那人回道:“聽曲兒。”
常安錦便將人帶到樓上去,一推門,就見裡頭已經坐著三個人了。
江吟時摘下鬥笠,對蘭松野道:“公子蘭,安王已經過去了。”
蘭松野懶洋洋的“嗯”了一聲:“等著吧,先讓他們聊一會兒。”
寒漪瑾覺得此人簡直神機妙算,十分佩服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梅隱霜會將攣鞮貞元安排在對面的酒樓?”城內的酒樓若幹,然梅擎霜安插了人手的卻不多,要想確保萬無一失的將梅枕霜引到梅隱霜隔壁窺聽,就得有人從中接應才是。
蘭松野斜倚在憑幾上,一手擱在膝間,一手輕輕敲擊著桌面:“常安錦從國公府偷偷溜出來,時間並不寬裕,因此梅隱霜只能選這附近的酒樓。而越是魚龍混雜的地方,越不會給旁人留下印象,如此篩選過後,國公府附近生意繁華的酒樓,不過五處而已。”
常安錦想了想:“這五座酒樓裡,還有三家沒有殿下的人呢,你怎麼確保梅隱霜不會將攣鞮貞元藏在另外三家?”
蘭松野狡獪的一笑:“不會,因為你們殿下有錢,提前幾日安排人將其餘三家酒樓全都包下了。”
寒漪瑾和江吟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但寒漪瑾還是有幾分擔心:“可是,當著梅隱霜的面兒,常安錦會將當年的一些事情說漏嘴麼?”
江吟時也一樣有此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