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隱霜瞳孔皺縮,下意識就將常安錦往外一推,急聲道:“母後快走!”
攣鞮貞元見勢不妙,也顧不上什麼禮數了,當即就拽著常安錦的胳膊:“走!”
然曲皓星卻是梅擎霜的死侍之一,他的功夫豈會讓這幾人輕易逃脫,他甚至連虛張聲勢的廢話都沒有,直接抽劍飛身而去,掠過梅隱霜就沖攣鞮貞元襲去!
梅隱霜見狀失聲驚呼:“母後!”然他剛想上前相助,就被身後的梅枕霜攔住腳步,不得已與他纏鬥起來。
梅枕霜沖他劈出一掌,兩人在過招的間隙,他無比譏諷的說道:“三弟不必緊張,本王的手下只為捉拿賊人,傷不到母後一絲一毫!”
皇室子弟精於騎射,可單打獨鬥卻有幾分吃力,他兩人的功夫比不過曲皓星這等經受過嚴苛訓練的死侍,因此梅枕霜也僅能做到拖住對方而已。
另一旁的曲皓星和攣鞮貞元卻不同,兩人出手招招狠辣,北狄民風粗獷,因而招式也足見兇猛,只可惜這點拳腳當初被梅擎霜寥寥幾招就掀翻在地,如今遇上曲皓星,雖不至於那麼快就落敗,可幾十招過後,也漸漸顯露不敵之勢。
雙方在樓上打鬥的聲音漸漸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原本坐在大堂內吃飯飲酒的人紛紛仰頭看過來,就連旁邊房間的人也開啟門縫看熱鬧。
而常安錦早已嚇得面色慘白,眼見兩方都在纏鬥無人顧得上自己,她咬了咬牙一狠心,竟是要拋下這兩人,獨自離開此處!
曲皓星眼疾手快,在擋住攣鞮貞元的攻勢之時,趁機拽掉了常安錦的帷帽,而她那張榮色傾城的臉一露出來,頓時引起了旁邊房間看客的垂涎。
其中不乏有喝了酒的,便借用自己那點兒由醉意滋長的色心,膽大包天的上前攔住常安錦的去路。
“呦……雖然瞧著有些年紀了,但還是個美人兒呢,美人兒往哪去啊?”說著就要伸手調戲常安錦。
常安錦氣急敗壞,厲聲道:“放肆!”
而那邊的梅隱霜和攣鞮貞元一見常安錦受了委屈,兩人擔心之餘下意識脫口而出道:“母後!”“姨母!”
梅枕霜一愣:姨母?
曲皓星就趁攣鞮貞元分神的這一剎那將其制住,而梅隱霜也擺脫掉梅枕霜的糾纏,直奔著對常安錦出言不遜的那人而去,疾步到其面前飛起就是一腳,將那人踹出去幾步遠的距離。
那人被踹了自然心生怒火,罵罵咧咧的爬起來,擼起袖子就要上前挑釁,恰逢此時,卻從酒樓門口處沖進一隊帶著刀劍的護衛直奔樓上而來。
這些手下都是曲皓星依照梅枕霜的吩咐,提前安排好的,他們從國公府附近一路跟隨到此,等了半晌卻依然不見人出去,這才沖了進來。梅枕霜見人來了這才放心,命令道:“此人對皇後娘娘不敬,帶回去!”
那人喝的暈暈乎乎,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抓走了。剩下的人則幫曲皓星將攣鞮貞元牽制住,至此,局勢已經牢牢掌控在梅枕霜手裡了。
梅隱霜撿起帷帽,拍掉了粘在上面的浮塵之後,重新給常安錦戴上,但心裡卻有幾分疑惑,方才自己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那人應當是喊母後為……姨母?
梅隱霜透過帷帽看常安錦,很希望她能對自己稍稍解釋一下,哪怕是說一兩句話安撫自己也行,但是常安錦卻一言不發,反而轉身對梅枕霜道:“今日有勞安王出手相助。”
反正攣鞮貞元已經在自己手上了,帶回去慢慢審就是,梅枕霜露出一個洋洋得意的笑容,對常安錦恭敬道:“保護母後安危,是兒臣的職責,兒臣這就派人將母後送回國公府,並保證今日之事,絕對不會傳出這座酒樓。”
常安錦袖中雙拳緊握,少傾後才心有不甘的應道:“好。”
梅枕霜抬了抬手,便有人上前,恭恭敬敬的護送常安錦離開了。然後他乜了一眼攣鞮貞元,十分有興致的問道:“你方才喊她什麼?”
攣鞮貞元懊悔適才情急之下一時失言,此刻只能閉口裝聾作啞。
梅枕霜不屑的笑了笑:“無妨,帶回去,本王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