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松野“噢”了一聲,又將腦袋埋回他的肩窩:“怪不得方才瞪我呢,原來是我沒個分寸,那我明日去給他老人家道個歉。”
梅擎霜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明日你怕是顧不上道歉了。”
狐貍動了動耳朵,機警道:“嗯?什麼意思?”
梅擎霜為了這府中的安寧,忍著沒同他說,而是轉移話題道:“明日我告假,不去上朝了好不好?”
蘭松野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驚喜道:“真的?為什麼?”
梅擎霜:“今日審問李太醫的時候我裝作氣得暈過去了,李太醫給我診脈說是急火攻心,明日稱病告假一天,不礙事的,況且明天父皇不知會不會親自審問攣鞮貞元,他在鬼市的時候見過我,雖然沒露面容,但以防萬一,還是避開為好。”
兩人雖然住在一塊,但能膩在一起的時間大多都是晚上,白日裡梅擎霜要上朝,他又整天在山橫晚蹉跎,故而聽得梅擎霜能偷閑一日,蘭松野自然歡喜不已。
他不太放心,捧著梅擎霜的下頜看了看他的面色,疑道:“你暈了他們就輕易地信了?”
梅擎霜沒提自己吐血的事,任由他盯著自己瞧:“嗯,李太醫都把脈了,幾位大人自然信以為真。”
蘭松野看他面色正常,再加之自己也沒瞧出個端倪,便沒有繼續深究這件事,兩人問膳房要了一兩道菜,蘭松野心情好的時候就食指大動,於是額外讓鐺頭師傅給自己烤了半扇乳豬。
難得蘭松野願意吃這麼多,梅擎霜自然不拘著他,只是兩人還沒動筷的時候,就聽見外頭有人敲門:“主子,您歇下了麼?”是燕識歸。
蘭松野:“進來吧。”
燕識歸推開門進去,一眼就瞅見了桌上烤的油滋滋的乳豬,他瞅的眼睛都直了,登時就忘了自己想說的話。
“發什麼愣呢!”蘭松野喊他。
“噢,”燕識歸回神:“南將軍來信了,說是突火槍製造一事,他們尋著眉目了,已經做出了幾把,雖然威力不敵北狄的那些,但找出因由後再加以改造,那麼北狄對我們的威脅就成了疥癬之疾了。”
這從天而降的好訊息真是喜上加喜,兩人聞言後心情大好,蘭松野招呼著他走近了,要切一半的烤乳豬給他,燕識歸一邊吞著口水一邊揮手:“不……不用,我再麻煩鐺頭師傅烤便是了。”
自打他一進門,那目光就沒怎麼離開這烤乳豬,蘭松野知道這小子饞蟲被勾起來了,當下也不容他拒絕,拿起小刀就切了下去:“這都什麼時辰了,你也讓鐺頭師傅歇一會兒,左右我二人也吃不了這麼多,”他將盤子遞給燕識歸:“給,回去吃吧。”
燕識歸傻樂著接過:“謝謝主子和五皇子。”隨後便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樓東月和他住一間屋子,見他端著小半扇烤乳豬回來了,便問他:“你不是同主子說南將軍送來的訊息去了?哪來兒的烤乳豬?”
燕識歸喜滋滋的:“主子賞的,剛烤出來,皮還酥脆著呢,樓哥你快嘗嘗。”
樓東月揉著腹部搖了搖頭:“我方才吃飽了,你自己吃吧。”
他二人方才是一起吃的,燕識歸年紀小飯量卻不小,聞言便不客氣的說了聲:“那我自己吃了啊。”
樓東月聞著那味道只覺得胃裡撐得慌,“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