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識歸臂彎中夾著兩只雞,三人就這麼向後門走去。
恰逢遇上管家,管家一瞧他們又要將雞送出去,便上前欲阻止:“誒……公子蘭,您……”
蘭松野知道管家養雞養出了感情,心道他一定是來阻攔自己的,於是下頜微微抬起,不可一世道:“攔我,則死!”
誒?怎麼能這麼威脅自己一個老人家呢,管家斂眉:“不是……您……”
蘭松野不願耽擱片刻,於是一把抽出樓東月腰間的長劍抵在自己脖頸上,劍身的寒光一閃而過,映照出他誓不退讓一步的決絕:“我死!”
管家:……
不是……何至於此啊?
最終這場對峙還是以管家妥協告終。他一言難盡的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半晌後,嘀咕了一句:“這群年輕人,沒一個正常的!”
三人從後門出了府,燕識歸抱著雞問道:“主子,咱們不去山橫晚麼?”
蘭松野嫉惡如仇似的:“不去,找地方將雞賣了!”
“噢。”燕識歸覺得頗為可惜,昨日剛抱回去,今日就賣掉,這兩只雞都沒能享幾天的福呢。但既是蘭松野的意思,他也不敢違逆,一言不發的就跟著往前走。
眼瞅著蘭松野越走越遠,樓東月不禁納悶兒:“主子,咱們隨意找個酒樓將其賣了便是,為何要走這麼遠?”
蘭松野神秘兮兮的:“你不知道,它兩個認路,必須得賣的遠些。”
“啊?”樓東月看了看那兩只雞,只覺得蘭松野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奪舍了。
蘭松野帶著他二人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眼看就快要出城了,這才稍稍覺得放心。他就不信這麼遠的距離,這兩只雞還能順著路走回去,若真如此,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蘭松野十分貼心的找了一個賣雞的攤子,他覺得既然要將人家送走,就得找一個有同類的地方,如此也好讓兩只雞心裡舒坦一些,蘭松野看著那賣雞的老闆:“我這有兩只雞,閣下買不買?”
那老闆心道這公子一瞧就是富貴人家的子弟,怎麼還出來同自己搶生意呢?他打量了一眼那兩只雞,兩隻手揣在袖子裡暖和著:“您打算賣什麼價格?”
蘭松野很懂分寸:“您看著給就行了。”反正他也不是為了掙錢的。
老闆一聽這話,頓時睜大了眼睛:“您不開個價?”
蘭松野擺了擺手:“不用,您看住了,別讓這兩只雞跑了就行。”
老闆心道這怎麼可能呢,他將手從袖子裡伸出來,試探著問道:“瞧您這穿戴,一看便知是不差錢的,您若是不開價,那我鬥膽,”他比了一個“二”的手勢:“二十文?”
“成。”蘭松野示意燕識歸將雞抱給老闆,老闆將雞接過去,瞧著兩只雞都十分精神,心裡更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他笑的合不攏嘴,連忙將二十文銅錢遞給蘭松野,蘭松野接過來也懶得數,揣在袖子裡就走了。
樓東月不明白蘭松野為何一大早跑了這麼遠的路,就為了換這二十文錢:“主子,好端端的,您怎麼想起來賣那兩只雞?”
蘭松野高深莫測的說道:“那兩只雞克我。”
樓東月聽見這話腳底一個趔趄,險些將自己絆倒:“這……從何說起啊?”
蘭松野不欲解釋,總之一個問題解決了,他心裡頓覺輕松不少,蘭松野又將二十枚銅錢拿在手裡掂過來掂過去,頗為雀躍道:“此事說來話長,走,回山橫晚去。”
三人遂興致勃勃的去了山橫晚。
梅擎霜今日雖有計劃,卻不需要寒漪瑾現身,因此她依舊留在山橫晚,蘭松野三人到了之後直奔樓上,燕識歸記著昨晚寒漪瑾許給他的話,便同夥計要了不少瓜果點心,絲毫沒將自己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