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松野又“嗯”了一聲。
梅擎霜笑道:“以後可別說管家不疼你,你瞧他給誰編過這麼大的艾草驅蚊用了。”
蘭松野的心情很是複雜:“可是……這個不好時時戴在身上啊。”
梅擎霜糾正他:“為何非要在乎它方不方便戴在身上,我只問你,管家給別人編過這麼大的艾草環沒有?”
蘭松野想了想:“好像不曾見別人也有。”
梅擎霜又問:“那你再想想,這麼熱的天,管家還要惦記著去尋艾草,再頂著烈日給你編出來,要耗費多少功夫?”
蘭松野搖了搖頭,他沒編過,不知道此物其實很簡單,但他以為這東西既然大,那肯定要比小的要費力,所以當梅擎霜這麼問的時候,他忽然覺得,管家實在是個高尚又低調的人,默默為自己做了這麼大一件事,卻對其中辛苦隻字不提,實在是讓人欽佩。
蘭松野感動了半晌,隨後問道:“那我要如何謝謝他老人家?”
梅擎霜:“管家不是那等挾恩圖報之人,往後你只要不與那兩只雞較勁就行了。”
蘭松野內心別扭了半晌,最後終於放棄了掙紮:“好吧,先前的仇和怨,一筆勾銷了。”
梅擎霜失笑,心道哪兒來的什麼仇怨,還不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他將管家給編的那個艾草掛在了車內,兩人這才重新睡下。
他們這支隊伍一路不緊不慢的走著,而遠在昭京的蘭鶴詩也收到了下屬查到的、關於梅擎霜的情資。
原來晟國新冒出來的這個睿王,就是原先那個不受重視的五皇子。可是他來昭國做什麼?為何又與蘭松野同行?
蘭鶴詩想不明白這其中關竅,便問那前來稟報的下屬:“你先前說,本宮多次派去刺殺蘭松野的人,都是被梅擎霜的手下給擊退的?”
侍衛垂首道:“回太子,確是如此。”
蘭鶴詩面色陰沉了幾分:“他們一行多少人?竟能多次抵擋住你們的襲擊?”
那侍衛想了想:“大概……二三十人吧,但各個身手不凡,咱們的兄弟又不敢傷了那睿王,因此與對方交戰之時,難免有些投鼠忌器。”
蘭鶴詩卻不這麼想,這個無端冒出來的睿王既然能與蘭松野湊在一處,那麼兩人私下說不定已經達成了什麼約定,不然梅擎霜為何要一路護著蘭松野那個廢物?
他此番前往昭京,難不成是為了助蘭松野奪權的?
蘭鶴詩越想心越沉,他轉而問道:“南重闕那個老匹夫最近有什麼動靜?”
“回太子,南將軍那邊好像還不知道大皇子回國的事,屬下一直派人盯著將軍府,府內一切如常,並不見有何異動。”
蘭鶴詩隱隱約約覺得此事有點兒不對勁,按說蘭松野踏入昭國境內已經一個月左右了,就算南重闕不知道此事,可蘭松野為何不去封書信,提前讓他舅舅加派人手前去保護呢?
這一個月來自己安排的刺殺,大大小小加起來少說也有十餘次了,蘭松野就這麼沉得住氣,不向南重闕尋求丁點兒幫助?還是他太過自信,覺得只靠他身邊那幾個近侍和梅擎霜的人就能平安到達昭京?
蘭鶴詩覺得此事大有蹊蹺,便吩咐道:“刺殺蘭松野一事暫且先緩一緩,本宮自有打算,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