攣鞮貞元終於能起身,他活動著肩頸,臉上的憤憤之色還未褪去:“你……”
梅擎霜卻懶得再同他多說一句話,自己從桌邊拿起本書,坐到小塌上去看了。
很明顯是送客的意思。
攣鞮貞元見狀也不再自討沒趣,一臉慍色的轉身離開了。
晚間,梅擎霜又獨自一人去了蘭松野那兒。
在晟京的時候,他將蘭松野養在府裡金屋藏嬌,如今來了昭京,被藏的倒變成了自己,梅擎霜覺得新鮮。
他每次到的時候,蘭松野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從沒有過一次正襟危坐的時候,梅擎霜不禁納悶兒,他以後要是做了皇帝該怎麼辦,每日朝會少說也要一兩個時辰,難不成要把龍床搬到大殿去?
梅擎霜突然覺得,這種事兒,旁人做不出來,他卻極有可能做得出來。
蘭松野見他來了就坐起來:“吃過飯了沒有?”他箕坐著,兩手撐在身前,狐貍似的。
梅擎霜突然心猿意馬的摸了摸他的發頂:“沒呢。”
“那你餓麼?不餓就陪我躺一會兒。”
“好。”梅擎霜脫了靴,側躺著將他擁進懷裡。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躺著,一句話也不說,蛙聲和風吹拂過枝葉的沙沙聲傳進屋內,將那些惱人的凡俗之事都擠走,留下的只有愜意和心安。
蘭松野將臉埋在梅擎霜胸前,下意識就要抬起腿去纏他的腰,梅擎霜任由他纏,等他累了,自然會放下去。
“梅擎霜……”蘭松野低低喚了一聲。
“嗯。”梅擎霜應著。
蘭松野沒事兒,就是想叫叫他:“梅……擎……霜……”
梅擎霜拍著他的後背:“嗯,在。”
蘭松野蹭了蹭腦袋:“你叫我幾聲聽聽。”
梅擎霜輕笑了兩聲:“想聽我叫你什麼?”
蘭松野懶洋洋的出聲:“都行,只要是你叫我名字,都好聽。”
“好,”偷得浮生半日閑,這樣快活的時光,兩人都很享受,梅擎霜下頜抵在蘭松野頭頂,沒喚名字,喚了聲:“小狐貍。”
蘭松野很喜歡聽他這麼叫自己,這種獨有的稱謂像是一種私密的愛語,不管是光天化日還是夜深人靜,只要他這樣喊一聲,蘭松野都有種腰眼發麻的感覺。
蘭松野歡喜的笑了兩聲:“還想聽。蘭松野和小狐貍來回換著喊。”
這還不簡單,梅擎霜依著他:“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