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休整了不多時便要啟程趕路,中午鬧騰了這麼一場,管家身旁的北狄人更認定管家是個老瘋子,哪有給雞喂酒喝的,白白浪費了他一半的好酒。
再看這老瘋子,酒量也沒好到哪兒去,才喝了兩三口就醉的睡過去了,可見他們漢人以往喝的酒都不是什麼好酒。
馬車又開始疾行起來,管家倚在車門上閉著眼睛裝睡,待駛出一段距離之後,他趁著身旁那個北狄人不注意,一隻手輕輕的一撥弄,便將木予給撥出去了,只有三公裡還被抱在懷裡。
木予冷不丁被扔了出去,心中很是驚慌:“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等等!我被落下了!沒看見麼!
管家仍舊在裝睡,駕馬車的北狄人只以為那隻雞自己飛走了,也沒多管閑事,一行人便繼續向前,絲毫沒人搭理一隻原地蹦躂的肥雞。
木予急的又飛又跑,可它那速度怎能趕得上馬的速度,因此不一會兒就被遠遠的扔在了後頭。
可憐它和三公裡一直被管家視若珍寶,如今卻獨自一人……一雞,被無情的拋棄在這異國他鄉,實在是傷透了心:“咕……”
正當它傷神的時候,顏松落他們追上來了。“那不是管家養的雞麼!”燕識歸先瞧見的木予,緊接著就喊了一聲,幾人順著望去,還真是那隻肥雞。
秦老六道:“抓住它,肯定是管家留了什麼線索給咱們,可不能讓這只雞跑了!”
好在抓雞不是什麼難事,木予雖然上躥下跳的能鬧騰,卻抵不過他們人多,因此不一會兒便將它給抓住了。
秦老六一吐嘴裡的雞毛,嫌棄道:“呸,這雞可真能折騰,管家怎麼受得了的。”
木予不服氣,伸長了脖子便要啄他:“咕咕!咕!”
說什麼呢!
“啊行行行你最乖,你討喜。”顏松落也被它弄得灰頭土臉,聽見它挑釁的叫聲,趕緊出言平息,他提溜著鳳足翻過來覆過去的檢視,又掀開雞翅膀看了看,沒見它身上藏了什麼東西,於是納悶兒的問:“不對啊……沒線索啊。”
曲皓星猜測道:“是不是管家給它餵了什麼東西,咱們得把它宰了才能知道?”
木予登時嚇得一個激靈,仰著脖子就高聲喊道:“咕——!”彷彿逞兇似的。
“你敢宰它?”顏松落心道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府裡的時候,除了王爺之外,就屬這兩只雞最得管家垂青,它要是少了一根毛,你看管家教不教訓你。”
曲皓星頭疼得很:“那殺也殺不得,一點線索也沒給咱們留,管家為何要把它給扔下?”
“不知道啊……”顏松落只以為是他們幾個粗心,沒注意到,便握著鳳足來回甩動:“藏哪兒了……”
木予被他甩的頭昏腦漲,連叫聲都比方才衰弱了不少:“咕……咕咕……”
寒漪瑾卻嗅到了一點兒不同尋常的氣味:“等等,”她使勁嗅了嗅:“你們聞到了什麼味道沒有?”
“啊?什麼?”曲皓星也跟著他嗅了嗅,好像確實聞到了什麼:“這是……”
“酒!是酒味!”秦老六最先反應過來。
酒?木予身上的?幾人都嗅了嗅,還真是。
秦老六一時沒想明白:“管家平時喂雞都用酒喂啊?挺獨特啊。”
“去,”顏松落斥了他一句:“誰家用酒喂雞。”
“就是啊,”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思開玩笑,曲皓星揶揄道:“這雞雖然肥了點,可也抵不過府裡一壺酒貴吧,用酒餵它那不是暴殄天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