攣鞮經雲氣急敗壞道:“雖然你們分身乏術,可焉知你們在外是不是還有別的幫手!”
梅擎霜哼笑了一聲:“你氣昏頭了吧,我們要是真有別的幫手在外,你以為當日就憑你那幾個手下,能將我們帶來此處軟禁數日?”
攣鞮經雲還是不信:“或許是有人想要救你們,以為你們被我關在了府上,所以想要在縱火之後趁亂將你們救出去呢!”
梅擎霜聽罷露出了錯愕的眼神,彷彿沒料到對方竟會說出如此蠢不可及的話,他不僅沒有出言反駁,半晌後更是冷不丁的笑了。
攣鞮經雲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你笑什麼?”
然而梅擎霜越笑越厲害,直笑的攣鞮經雲莫名其妙:“你到底在笑什麼!”
江吟時看不下去了,嘆了口氣說:“北狄二皇子,你不會真的不明白吧?如果我們的人真的以為殿下被困在了你府上,那他們夜裡縱火,就不怕我們殿下被燒死麼?而且你也說了,是城中倉囷和你的府上先後失火,照你這意思,我們的人放火之前還得想法子先把你支開,避免你葬身火海?”說到最後他自己都笑了:“你不覺得這很荒唐麼?”
攣鞮經雲怎會聽不出他這話裡明晃晃的嘲諷之意,可江吟時說的又確實有道理,於是攣鞮經雲登時惱羞成怒:“你們不要得意,已經過去快二十日了,可你們晟軍和仁武軍還是沒有來救你們,若是再這樣繼續耽誤,我不會一直讓你們在這兒快活下去的。”
“那又如何?”梅擎霜笑夠了,神色也正經起來:“我們被你軟禁的訊息,想必兩軍都已經知道了,就算沒人來救我們,那以營救皇子為名、發兵攻打你北狄也是遲早的事,你也囂張不了幾天了。”
攣鞮經雲倒也不是那麼好威脅的,他不甘示弱道:“只要你們晟軍和仁武軍敢舉兵入寇,我在出徵之前,一定先殺了你們兩個祭旗!”
“隨便。”本以為梅擎霜會忌憚幾分,卻不料他一臉的風輕雲淡:“甚至不用等戰事將起,你現在就可以動手。”說罷瞥了一眼還在睡覺的狐貍,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先殺他,再殺我。”
蘭松野被吵醒之後就沒能再睡著,一直迷迷糊糊的聽著他二人唇槍舌劍的爭鬥,結果突然聽見梅擎霜冒出來這麼一句話,便覺得自己後脖頸一涼,登時睏意全消,一個激靈便抱著枕頭坐起來了。
煩死了,我還沒睡夠呢。
蘭松野有點兒起床氣,他兇巴巴的瞪了一眼梅擎霜,暗自腹誹了一句:什麼人呢,讓我多睡一會兒能怎麼了。
攣鞮經雲見梅擎霜軟硬不吃,便轉而問向蘭松野:“我二人方才說的話想必公子蘭都聽到了,你也是這麼想的?”
蘭松野頭腦還未完全清醒,眼珠遲鈍了轉了轉,而後一伸手指向江吟時,說出來的話也不知過沒過腦子,脫口便道:“先殺他!”
江吟時:啊???先殺我???
不是……我找誰惹誰了……江吟時情急之下又胡亂一指,指向了樓東月:“……先殺他。”
樓東月:什麼???我算老幾啊就先殺我?
樓東月怎肯吃這啞巴虧,抬手便要去指別人,但他不可能指蘭松野,便又轉向梅擎霜,可瞧梅擎霜那眼神也不是好惹的,便又去指江吟時,江吟時精明的一下子就躲在梅擎霜後面,樓東月指來指去,半晌沒找到個能替他先死的,剛想默默地嚥下這口氣,可就在這時卻突然靈機一動,猛地把手指向攣鞮經雲:“先殺攣鞮貞元!”
這話彷彿提醒了屋內所有人,蘭松野、梅擎霜、江吟時齊聲道:“對!先殺攣鞮貞元!”
攣鞮經雲:……
這幾個漢人簡直是有病!攣鞮經雲被他們氣的不輕,甚至連額上的青筋都氣鼓了,他怒視著幾人:“好,跟我耍嘴皮子是吧,再等兩日,若是晟軍和仁武軍還不拿玉璽來換人,我看你們還笑不笑的出來!”
他說完這話,氣的一甩袖子,轉身就走了。
耍什麼威風!蘭松野看不慣他如此趾高氣昂的模樣,對著他的背影便吐了吐舌頭:略——!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