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老夫不是這個意思!”南重闕萬萬沒想到梅馥霜竟想出這麼一個法子,讓他二人結秦晉之好,這不是胡鬧麼!
梅馥霜咄咄逼人:“那南將軍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您認為經此一事,小五回朝後還能有娶妻生子的念頭?來日他若是面對自己的妻子,您讓他如何自處!他又會否想起今日的噩夢!”
“可……可這事兒也太草率了!”南重闕急的額頭冒汗:“如公主所言,睿王以後是要成為晟國儲君的,若是與蘭松野……那……那將來睿王即位後,晟國百年國祚豈不無人紹承了!”
梅馥霜看著南重闕,冷笑了一聲:“南將軍擔心的是我晟國基業無人紹承,還是你昭國基業無人紹承?”
南重闕驚覺自己的話確實會讓人誤會,急忙解釋道:“不是,老夫……老夫……”
“好!”梅馥霜卻不想聽了:“南將軍既然不顧小五的死活,那小五在貴府失了清譽,今日倒不如讓他直接死了痛快!”她喊道:“顏松落!”
顏松落正看戲呢,冷不丁的被點名,下意識的心神一凜:“屬下在!”
梅馥霜伸手一指柴房,決絕道:“去,把小五帶出來,投到井裡摜死!讓他清清白白的來,幹幹淨淨的走!”
——啊?這不是開玩笑麼!顏松落哪兒敢動啊!
倒是旁邊的曲皓星憋著笑推了他一下:“去吧,你光宗耀祖的時候到了。”
顏松落惡狠狠的低罵:“滾蛋!你怎麼不去!”
這位四公主看上去也是個淑性茂質的,怎麼性子這麼烈呢?二話不說就要把自己弟弟摜死?南重闕心驚肉跳之餘又覺得實在頭痛:“別別,咱有事好商量,老夫就是覺得……如此處置不是個辦法,他二人強扭的瓜不甜,這種事兒總得你情我願的才好啊。”
“你情我願?!”南重闕一句話便踩著了雷,梅馥霜登時怒意橫生,雖不知道是真怒還是裝的,總之看上去確實是要為梅擎霜討個公道:“那大皇子對我阿弟做出如此禽獸之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情我願這四個字!”
南重闕一下子便啞聲了,沒辦法,誰讓蘭松野作下了此等孽事,讓他怎麼找補都理虧呢。
見他不說話,梅馥霜便微微抬了抬下頜,最後威逼道:“總之我的法子已經說了,南將軍決定吧,是讓小五今日死在異國,還是給他一線生機,全憑南將軍一句話了。”
這看似有的選,實則就一條路而已,南重闕也不能真的看著梅擎霜去死啊,他沉沉的嘆了口氣,轉而問蘭松野:“你呢?你怎麼想的?”
蘭松野好似個風流成性的紈絝,除了耍流氓就是耍無賴:“她一句話就要斷我蘭家子孫!憑什麼!”
南重闕忍著再次踹他的沖動,咬牙切齒的說:“做人起碼要明事理!你倆到底是誰先斷了誰的子孫!”
“我不管!”蘭松野蠻橫無理的說:“他想進我蘭家的門,不可能!”
寒漪瑾聞言趁機在梅馥霜耳邊低語:“行了,暈吧。”
梅馥霜兩眼一閉,作勢就倒在了寒漪瑾懷裡。
“公主!公主!”寒漪瑾裝的有模有樣:“公主你醒醒啊!”
南重闕一見梅馥霜又暈了,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偏偏這時候江吟時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個個的開始拱火,江吟時先道:“虧了我們殿下幫了公子蘭和南將軍這麼多,結果今日受辱了不說,還遭人這般嫌棄,這讓我們殿下以後怎麼做人!”
“不不,不是嫌棄。”南重闕覺得自己的脊樑骨彎了兩分。
“就是啊!”秦老六也跟著起勁兒:“可憐我們殿下從小失恃,好不容易從一個沒有封號的皇子熬成了王爺,又遭人這般欺辱,合著我們殿下就是命苦唄!”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南將軍實在笑不出來了。
“何止命苦啊!”曲皓星也陰陽怪氣的:“錯就錯在咱們殿下沒有靠山,只有個皇姐,姐弟二人勢單力薄的,這都忍辱許身了,人家也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