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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故人 (2 / 4)

“睿王殿下折煞草民了,草民是有罪之身,不敢狂僭。”

梅擎霜聞言也不再強求,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便不再提這件事了。

房間內一時有些沉默,梅馥霜想要緩和此間氛圍,便閑話道:“皇嫂和宇兒呢?怎麼不見她二人?”

“噢,宇兒前些日子受了風寒,在家裡養了好些時日,小孩子不願悶在家裡,總吵著要他娘帶他出去玩兒,正巧今日天氣不錯,宇兒身子也差不多好了,拙荊便帶他出去了。”

“噢……這樣啊……”梅馥霜又問:“那皇兄平日是靠什麼養家度日?”

提到這個,梅隱霜的神色變得落寞了幾分:“在京中那麼多年,除了跟著幾位太傅學了些詩書經義之外,便沒什麼能謀生的本事了,所以只能靠教書賺點兒微薄的銀錢。”他自嘲的笑了笑:“說來也諷刺,像我這樣的有罪之人,如今竟然給孩子們講聖賢之道,實在是……呵……”話到最後,他發出一聲嗤嘲,像是笑自己活該,在宮中時對那些治世經文不屑一顧,如今翻開再看,卻只能空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算了,都是陳年往事,不提也罷。”梅隱霜吐出一口濁氣,看著他二人問道:“睿王殿下和公主殿下來此所為何事,不可能真的只是想要看我一介草民過的如何吧?”

自然不是了。

梅擎霜便道:“想必皇兄雖然離京,卻也聽聞了京中的訊息,兩王之案後,梅枕霜又與梅境和、常安錦聯手策劃了謀反案,案子查清之後,他三人俱被父皇下旨處死了,也就是說,如今這世間,父皇的血脈,就只剩咱們三人了。”

梅隱霜聽了這話,還以為這兩人來者不善,面色便冷硬了幾分:“怎麼,睿王是怕我這個草民還有威脅,所以今日來此是為了除掉我的?”

“除掉你?”梅擎霜反問:“皇兄,你捫心自問,身為手足兄弟這麼多年,我何時做過不利於你的事情了?你今日落得如此境地,那也是因為兩王之案中,你矯詔在前,聽從常安錦煽惑、欲意滅口攣鞮貞元在後,又被三司查出了你平日結黨營私之實,從頭到尾,難道不是你積惡太多,自食其果的緣故麼?”

“所以呢?”梅隱霜也顧不上什麼僭不僭越了:“難不成你不想除掉我,反而是想來挖苦我,看我笑話的?”

梅擎霜笑了笑:“皇兄,你終於不喚我‘睿王殿下’了,同在朝中那麼多年,往日裡只聽你喊我五弟,換了個稱呼實在覺得別扭。”

梅隱霜總覺得他在譏諷自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要殺要剮也快些,但別傷害她們母子二人,我如今已經不成氣候了,只要你肯放過拙荊和宇兒,我願意舍棄自己這條性命,讓你再無後顧之憂。”

“皇兄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梅擎霜嘆道:“我何時說要取你性命了,我與阿姐的來意尚未說明,你便這樣揣度我,我若是想你死,早在你貶謫來此的路上就派人動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梅隱霜將信將疑的看著他:“那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梅擎霜這才進入正題:“皇兄,宇兒是父皇唯一的皇孫,你真的忍心他此後隨你過著這種日日遭人冷眼、衣食短缺的清苦日子麼?”

“那又如何!”梅隱霜被他激怒,羞憤之下拍桌而起:“宇兒是我的兒子,我自會保他平安無虞的長大,用不著你在這兒假惺惺的關心!”

“平安無虞?”梅擎霜直視著他,其目光彷彿一把利劍,直直的刺入梅隱霜心中最深的幽暗之地:“皇兄,你是在同我玩笑還是自欺欺人?你先前在朝中為官的時候,盤剝之事沒少做吧,後來獲罪又牽扯出不少鈎黨,你覺得這些人當中有多少對你懷恨在心?”

此言一出,梅隱霜臉色倏地變得灰白。

梅擎霜繼續言道:“如今你被父皇貶謫到這偏遠的慶元縣,你猜有多少人暗中盯著你,巴不得將你除之以報當日之仇?若你們一家三口真的出了什麼事,皇兄覺得,加害於你的人會不會暗中阻攔你身死的訊息傳回晟京?”

“你……你這是危言聳聽!”梅隱霜強裝鎮定:“我已經落得如此境地,死與不死有何兩樣!就算有人真的對我積恨,也用不著多此一舉!”

“皇兄啊,”梅擎霜幽幽嘆了口氣:“你也曾在朝堂為官數載,你不如想想自己方才的話,可能麼?你這是要拿自己一家三口和性命,和他們的慈悲做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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