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隱霜搖了搖頭,心情十分複雜:“不知道,我以前覺得五弟就是個風流瀟灑、喜歡吟詩作對的閑散王爺,可後來經過兩王之案後,又覺得他其實是有手段的,只不過這麼多年一直不露鋒芒罷了,否則如何解釋京中風波過去之後,朝中便只剩他一個皇子了?但如今經過這件事,我卻覺得自己又猜錯了,或許五弟真的沒什麼手段,也沒什麼計謀,他只是不爭不搶,一直隨心而為罷了。”
周氏:“或許吧……”
“爹!娘!”兩人還在外頭站著,院子裡頭傳來梅清宇的聲音,周氏聞聲轉身走進院內:“怎麼了?”
梅清宇手裡捧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舉高了給爹孃看:“你們看,我在屋裡發現的,這是孃的東西麼?”
周氏自己有什麼樣的荷包她自己清楚的很,只瞧一眼就知道這不是她的東西,便轉身問走過來的梅隱霜:“這是你的麼?”
梅隱霜搖頭:“不是。”雖然不是他的東西,但這布料他卻熟悉,別看只有這麼大一點兒,卻是僅供宮裡用的,外頭絕對買不到,梅隱霜猜到了什麼,便接過那荷包開啟一看,竟見裡頭堆放的全部是金珠金豆,可保普通百姓幾年所需了。
“這……”周氏詫異的問:“這是五弟留下的?”
梅隱霜嘆了口氣:“除了他還能是誰呢。他這個人啊,做事總這麼周到。”
梅清宇個子小,此刻正好奇的踮著腳尖使勁兒去看:“什麼呀什麼呀?”
梅隱霜將荷包塞給周氏,自己一把抱起梅清宇舉過頭頂:“是爹留給宇兒的功課,只要宇兒今日背完一篇文章,今晚就讓娘給宇兒做烙餅吃,好不好?”
梅清宇清脆的應道:“好!宇兒才不怕背書呢!”
父子二人齊齊笑了起來,梅隱霜抱著梅清宇進屋去,周氏跟在他二人身後:“小心些,看著腳下啊……”
又過了一個半月,梅擎霜和梅馥霜一行人終於抵達晟京。
他們誰也沒想到,這一離京就是一年之久,這一年他們去過了不少地方,見識過不同地方的風俗景緻,可兜兜轉轉,還是覺得此處最有歸屬之感。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木予最先在管家臂彎裡撲騰,似乎是預感到自己即將能回到那日思夜想的雞窩了,因此極為興奮。
顏松落歡快的吹了個哨:“終於回來了!”
“是啊,”寒漪瑾惦記著她那生意:“入城之後我得抓緊去山橫晚看看,也不知老孃不在,店裡人把生意打理的怎麼樣了。”
曲皓星笑著打趣她:“你放心,山橫晚有你沒你照樣不賺錢,無非是一個月賺二兩銀子和二十兩銀子的區別。”
“去去,”寒漪瑾白了她一眼:“你當初在山橫晚住了那麼些時日,房錢我還沒跟你算呢,要想老孃不翻舊賬就閉嘴啊!”
“行行行……”曲皓星把嘴抿起來,含混不清的說:“我不說了成了吧。”
江吟時下馬走到梅擎霜的馬車旁邊:“殿下,咱們是直接回府還是先入宮?”
梅擎霜沒猶豫:“你與松落隨我和阿姐入宮,其餘人都回府去吧。”
江吟時應了聲“是”,駕著馬車便往宮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