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管家和他們幾人輪流去添了幾個菜,酒過三巡,桌上的人興致不減,梅馥霜問道:“那你人在軍中,是怎麼有機會來昭京的?”
“副將帶著我出來辦事,事情辦的很順利,也正巧想著我自從參軍後就沒離開過軍營,因此給了我一個月的探親假,當時我就離昭京不遠,便想著來看看你們,因此快馬加鞭十日就到了。”
燕識歸一直在聽寒漪瑾說話,自己卻不知要問什麼才好,他有太多想說的話了,但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樓東月一看他那窩囊樣子,便替他開口問了句:“那你什麼時候回軍營啊?”
寒漪瑾想了想:“得先去跟副將彙合,路上有些距離,因此我只能在這兒待三天。”
才三天?樓東月又看了看燕識歸,心想著這小子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將心上人盼來了,但對方只能在昭京待三天,這情路實在是太坎坷了。
燕識歸心裡自然也是有些失落,但面兒上還是笑盈盈的,看著就是一副討喜模樣。
飯菜熱了又熱,添了又添,一頓飯吃了差不多一個半時辰才結束,眼看著天色已晚,管家便道:“漪瑾今晚就在府上住下吧,還有空房,我一會兒再去給你收拾出一間。”
梅馥霜卻道:“不必麻煩管家了,寒姑娘若是不介意,與我同住一間可好?”
“好啊,”寒漪瑾點頭:“許久沒見公主了,我正好也有許多話想同你說呢。”其他人把雜活都包攬了,兩人無事可做,便有說有笑的回房間去了。
江吟時他們主動收拾起碗筷,待一切都打掃好之後,樓東月便去找蘭松野:“主子,天色不早了,咱們回東宮吧?”
蘭松野將兩手攏在袖子裡,懶洋洋的說:“回東宮?你看小燕那魂不守舍的樣子,能邁得動腿麼?”
樓東月便轉頭去看,就瞧見燕識歸杵在院子裡,眼巴巴的望向寒漪瑾和梅馥霜住的方向,像一尊呆愣楞的石像似的。
瞧這樣子,除非把他給扛回去,否則真別想指望他能自己走回去。
樓東月嘆了口氣:“那怎麼辦?您明日還得上朝呢,總不能連官服都不換吧?”
“再等等。”蘭松野盤算著:“讓他跟寒姑娘說上幾句話咱們就回去,今晚他連飯都沒吃好,瞧著怪可憐的。”
樓東月明白蘭松野的意思,便走上前去,攬著燕識歸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一年半不見,寒姑娘瞧著越發的英武了啊,你說在軍營裡……有多少人知道她女子的身份?又有多少人,對其心生愛慕?”
燕識歸心中一緊,還不等發問呢,便聽樓東月又幽幽道:“哎……待到三天後寒姑娘離開了,若想再見,還不知要等多長時間呢,兩年?三年?你說……到時候寒姑娘會不會心有所屬了啊?”
燕識歸聽不下去了,他頭腦一熱,什麼也顧不上多想,撥開樓東月的手便往寒漪瑾她們住的方向去了。
樓東月招呼蘭松野:“主子,過去看看麼?”
這等熱鬧自然少不了他,蘭松野還不忘了拽上梅擎霜一起去湊熱鬧。
其他幾人見狀也紛紛跟在後面,燕識歸獨自踏進寒漪瑾她們所在的院門,其餘一群人便悄麼聲的,跟做賊似的藏在牆外。
燕識歸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敲門都敲出了幾分忐忑意味,開口之前還得深呼吸一口氣定定神才行:“寒姐姐,你休息了麼?”
房間內立馬傳來寒漪瑾的聲音:“沒呢。”腳步聲緩緩靠近,寒漪瑾開啟門:“怎麼了小燕,你找我有事啊?”
燕識歸心裡緊張,強裝鎮定的“嗯”了一聲:“我……我有話想同你說。”
梅馥霜也跟著寒漪瑾一起出來了,他本以為燕識歸找寒漪瑾是有什麼正事,但眼看他這幅樣子,倒像是有私事要談,便識趣的說:“那個,我去找小五一趟,你二人慢慢聊。”寒漪瑾點了點頭,梅馥霜便走出去了,只是剛走出院門就被梅擎霜拽到了牆後,她見一群人都躲在這兒,有點兒驚訝:“你們……”
梅擎霜“噓”了一聲,隱隱含笑的說:“花前月下,阿姐不妨留下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