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碗筷,幽深的瞳深不見底,他睇著硯時柒,語氣很低沉地啟唇:“還有兩個小時。”
言畢,他從拿過桌旁的香菸,垂眸送到唇中時,便聽到硯時柒輕笑著說,“四哥,你表情怎麼那麼嚴肅?”
她甚少在兩人相處的時間裡,看到他這般沉冷的模樣。
男人點菸的動作微頓,緩緩掀開眼簾時,已斂去了所有外露的情緒。
“擔心你吃不消。”他低聲說。
硯時柒稍一思索,便知道定是她做噩夢的事,讓他耿耿於懷。
她也順勢放下筷子,起身繞過方桌,坐在了他的身邊勾住他的臂彎,將自己的下顎落在他肩頭,眸清若水的望著他,“都說了沒事,你不要再擔心了。我猜可能是因為路況顛簸,才做噩夢的呢。”
不想在他的臉頰上看到這般陰翳覆蓋的神色,硯時柒微微晃著他的臂彎,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短短鬚臾,男人俊顏上的陰霾如風過散去,他敞開懷將她納入,緊緊的力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硯時柒被他的臂彎勒得有些痛,但仍舊順從地伏在他肩頭。
這一刻,她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未來的所有日子,定要安安穩穩,不再讓他這般擔心了。
……
三個小時後,天色漸暗,房車已經從山區平原的入口一路駛近了平宿丘陵內陸。
路況愈發不好走,泥濘的山路坑坑窪窪,哪怕是效能極好的房車,也無法維持平穩。
左右搖晃的車身,也將硯時柒的思緒帶回了十歲那一年。
她記得,當年來這裡的時候,也是如此的路途坎坷。
“四哥,這麼多年,平宿山區好像都沒什麼變化啊!”硯時柒好奇的看著窗外,扭頭就衝著男人發出感慨。
男人‘嗯’了一聲,指尖摩挲著她的骨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