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硯時柒和男人相攜離開病房後,在住院部外圍的花園小徑上,和一個人不期而遇。
此時天色已經昏沉,初冬的夜幕透著沁冷的寒潮,伴著逐漸壓低的暮靄,連小徑旁的路燈都顯出幾分朦朧的霜色。
這條路,人不多。
偶爾能看到從餐廳打飯回來的家屬,步履匆匆地往住院部行進。
硯時柒的手,被男人握在掌心,揣在他外衣的兜裡。
剛剛繞過住院部的拐角,前方而來的腳步聲和他們撞個正著。
這條小徑不夠寬敞,是去停車場的必經之路。
她剛想讓開身,在頭頂的燈霧下,連女士那張熟悉的臉頰映入眼簾。
四目相對,是一陣令人心悸的沉默。
連女士手裡還抱著餐盒,看她走來的方向,應該是停車場一側。
她看到硯時柒,眉目間冷不防的就染上刻薄,但又因她身畔的男人而隱忍著。
硯時柒目光平靜地看著連女士,以及她手中的餐盒。
回想到溫知鳶受傷的雙膝,這傍晚時分大概是來醫院送餐的吧。
她淺淺一笑,落落大方,勾著男人的指尖輕輕捏了捏,望向他淡淡地說:“走吧,有點冷。”
打從心底裡,硯時柒不想和連女士多費唇舌。
溫知鳶的存在,像是一根無法拔出的刺,橫亙在心頭最深的地方。
在塵埃落定之前,就連寒暄也顯得毫無意義。
身側的男人聽到她說冷,順勢就抬臂擁住了她,兩人的身影被燈幕折射在地面上,倒映出一片情深意篤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