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如此反應,沈沉安一眼便看出確有此事。
他氣得連肩膀都在抖,甚至想上前給劉氏一個耳光。
可目及劉氏臉頰上那通紅的印子,便又有些下不了手。
“糊塗啊!”沈沉安只得連連搖頭。
八尺有餘的漢子,一想到兒子如今被帶到賭坊中,又是氣惱,又是憂慮,竟眼眶通紅一片,只咬牙忍著。
沈沉安不願給弟弟和弟媳攬麻煩,不僅未曾幫著劉氏開口,反而是將她身側的鋤頭接過,握在了手中。
“大哥。”沈沉奚見他要出院子,方才出言,“便讓沉英與劉氏一併留在家中。”
沈母要照看著沈父,唯有將沈沉英留下,方才能將劉氏給看住。
“不好再耽誤了,我去與小叔子說上一聲,我們這便去鎮上。”明謹兒亦是此時才開口。
她不好摻和進沈沉安與劉氏之間的恩怨,不過幫著找尋大寶這事兒,明謹兒是定要做的。
“你留下。”沈沉奚卻出言拒絕了。
明謹兒瞧他一眼,未曾說話,只是默默往沈沉安那處走了幾步。
劉氏一聽要將她留在家中,連滾帶爬掙扎著到了沈沉奚跟前,那雙手原本要抓上沈沉奚的雙腿。
可一抬首,瞧見沈沉奚的目光,劉氏便又打消了念頭。
“我怎能……怎能不去呢?!大寶是我的兒啊!”劉氏扯著嗓子哭了句。
她眼中多有哀怨,沈沉奚懶得過多解釋,只是掃了她一眼,抬腳便往沈母的屋子走。
明謹兒一看他這番行徑,便知曉不會被阻攔了,懸著的心落下來些。
她對上劉氏望向沈沉奚時,哀怨且帶有恨意的目光,竟無端生出幾分怒火來。
“你當是誰讓大寶被人綁走的?”明謹兒索性將劉氏的遮羞布給扯了,免得她反倒恨上沈沉奚,“若不是你偷拿了屋中的銀錢,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又如何會訛上來?!”
正是因著劉氏拿瞭如此多的銀錢給他,讓他誤以為沈家只是表面上瞧著窮苦,實際家底豐厚,才會攛掇賭坊將大寶帶走。
明謹兒瞧得很明白,沈沉奚比她還要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