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等銀錢不夠了,問她拿時再說,還不如此刻便說了。
免得被以為是尋藉口。
沈沉奚的面色陰沉,他垂下的手在袖中握緊,卻未曾多說,只道:“我會還你公道。”
明謹兒因著他這話愣怔了,張了張嘴,卻不知應當如何回話。
她可並非是圖這些!
二人到了醫館外,正巧遇上沈沉英帶著大夫往外走。
“二哥!”沈沉英喊了聲,聽著都有些許哽咽。
“回去再談。”沈沉奚如此回應,扶著大夫坐上了牛車。
如今在醫館中坐堂的,並非上回給沈母看病那位,瞧著有些面生。
“家父應當是摔到了腰背。”沈沉奚僅憑明謹兒幾句話,便猜出了大概,“他如今年歲也不小了,許是要多開幾服藥。”
這是在委婉詢問大夫,是否將藥材給帶夠了。
若是都到了沈父那兒,卻因著藥材漏了,還得往鎮上趕回來拿……
大夫抬手摸著他花白的鬍鬚,便了然地笑了,瞧著倒是未曾氣惱,“後生且安心,老夫向來周到。”
等牛車到了沈家院子門外,都不用往裡頭走,便能聽見沈父的‘哎喲’聲。
他愛臉面得很,先前疼得臉色蒼白,也未曾喊過一聲。
明謹兒心中一緊,便見沈家兄弟都跳下了牛車,一左一右硬生生將大夫給架了起來,快步往屋裡趕。
“哎喲,總算是回來了!”劉氏也急得額頭冒汗,見狀便急忙如此說了聲。
她剛要往屋裡去,卻又瞧見了剛下牛車的明謹兒。
腳下步子一頓,劉氏咬了咬牙,才對著她說道:“勞煩弟妹了,去將我那當家的給喊回來,大寶不知此時在何處,我得去找上一找。”
她不敢篤定明謹兒會應下來,便顯得有些躊躇。
“好。”明謹兒乾脆應聲,順道將餘下的車錢結了。
“沉奚媳婦兒,你這是要往裡正那兒去?”趕車的漢子接過銀錢,卻未曾立即離開,他今日不過片刻功夫,便拿了四十文錢。
心中竟有些不安了。
“是了。”明謹兒應聲。
村裡一向如此,誰家有個大事兒小事兒,不出片刻便要傳得沸沸揚揚。
因此,沈父在里正家砌泥瓦這事兒,亦是不少人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