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足夠了。
這做豆腐只是需要石灰水點一點,而不是要用它浸泡著。
“若是不夠,待會兒我再去拿些。”沈沉奚靜靜瞧她,不將心中思慮擺出來。
“夠了。”明謹兒回話,眼見他也將麵條給吃完了。
沈沉奚究竟有多少友人,又發展了多少條路子,明謹兒瞧不清楚。
她只記得,雖說出身低微,但最後沈沉奚也身居高位,一揮衣袖便能帶走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而她……
不知為何,瞧著沈沉奚那雙深沉如水的眼眸,明謹兒便像是心神都沉浸了進去,竟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待她回過神來,便心中幽幽一嘆。
她是個炮灰啊。
“你……”
明謹兒起了個話頭,又不知後頭的話,應當如何與沈沉奚說,便又忍了回去。
二人的目光對上,各懷著心事,卻又與彼此相干。
“走了。”明謹兒乾脆將話鋒一轉,她邊起身,邊將油紙包重新給包好。
生石灰可不是能拿著玩兒的,落在手上腿上還好些,若是吹進了眼睛裡,指不定便得連眼都瞎了。
油紙包被明謹兒仔細收好,放置在木桌邊的油紙傘,也分別入了他們二人的手。
直至出了食肆,將油紙傘開啟,明謹兒才察覺她拿錯了。
手上的油紙傘是沈沉奚的。
只是那人像是絲毫未曾在意,按部就班將油紙傘給開啟,甚至先她一步往巷子外頭走。
明謹兒只好也握著油紙傘跟上。
她覺著手心有些發燙,許是因著這傘柄,也曾被他緊握過。
明謹兒垂首,看向被雨水溼了一些的鞋尖。
她未曾察覺到,此時的沈沉奚亦是微微低垂了腦袋。
只是她看向的是鞋尖,沈沉奚看向的是手中握著的傘柄。
二人在鎮子邊緣分別,雨勢已然停了。
“這紙傘可真不錯。”明謹兒身側的婦人瞧了眼,便立即出言,“瞧著這傘骨便出奇的結識,許是花了不少銀錢吧?”
這婦人看著有些眼熟,卻如何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