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奚在學院中是出了名了“文章妙手”,他做文章從來只摘魁首,同齡人中名聲赫赫。
張公子見說話的人是他,氣勢就弱了許多,“沈公子有所不知,此人分明就是來墨香居搗亂的。她左右張望卻大字不識,不知道是安了什麼心,沈公子莫要被人欺騙才是。”
“她張望是因為好奇。”
沈沉奚對明謹兒並無男女之情,可人是他帶來的,自然是要護著。
“古人言,‘尺有多短,寸有所長。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張公子在學識上或有所作為,可她也並非一無是處,只會搗亂。更遑論,僅因她不識字,就判定她不安好心,未免過分偏頗。”
張公子被沈沉奚一番引經據典弄得面色鐵青,“沈公子又不認識她,怎麼知道她是好人。”
沈沉奚把人護在身後,“是我帶她來的,若是早知墨香居不讓學識不夠之人進入,我也不會帶她進來平白受人羞辱。”
“她是沈公子帶來的?”掌櫃睜大了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明謹兒的五官。
他一改剛剛的嚴肅,扯起了親和無比的笑容,“姑娘,剛剛多有得罪,您得早說您是等沈公子的呀。”
“我不是他帶來的就要趕我走?”
明謹兒聲音很輕,“二哥,以後我不來這些地方了,他們都好嚇人。”
她時刻謹記自己弱小童養媳的身份,剛剛面對大家的偏見面不改色,這些有了撐腰的人立刻變得柔弱起來。
明謹兒也不忘了給自己分辨,她挨個指著四周牌牑,“博覽古今、朝經暮史、積案盈箱……”
她一一念著牌牑上的字,直到餘光看見張公子的臉色已經分外鐵青,這才終於放下手指。
“二哥,謝謝你保護我,但我是認得字的。”
沈沉奚微微抿唇,他是第一次因為明謹兒開心,“張公子,以後還是莫要以貌取人為好。”
既然認得字,那就說明明謹兒的確會使用筆墨,剛剛張公子還說她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