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沉英仍舊未曾選擇追問,而是輕點腦袋,任由劉氏矇混過去。
明謹兒心中好笑,近些時日劉氏是越發盯著她了。
“原來如此,嫂子下回可得當心。”她扶著門框,說話時面上帶笑,瞧著好相處得很,“這回還能將上頭的灰給擦了,下回也不知能不能。”
劉氏下意識便抬手,摸了摸頭上的木簪子。
這簪子油亮油亮的,她平日愛惜得很,若是真掉地上了,多少也會因著沾了泥土灰暗些。
她略顯狼狽地應了聲,便佯裝要給大寶洗手,推著孩子往水缸去了。
“二嫂。”沈沉英又靠近了些,最後停步在遠隔著一人左右的位置,“她這幾日怪得很,你當心些。”
他指的是竹筆營生。
明謹兒面上點頭應了,心中則不以為然。
這竹筆生意原本便做不久,若是有心人買一支走,那便能直接將做法給學了去。
如今定這麼高的價,還做了那麼許多支,便是因著明謹兒想做一錘子買賣。
而且筆身上都雕刻了明氏,即便後期竹筆價格降了下來,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或者小姐們,多半也還是會來買明氏的竹筆。
不為別的,僅僅是這竹筆起先便是明氏所制。
而富貴人家,自然不會去買仿品,他們打從心底覺著是自輕自賤。
“唉,日後便要走高階路線了。”明謹兒低聲自語。
她說的話被沈沉英聽見了,可沈沉英哪裡聽得懂什麼‘高階’與‘路線’?
一頭霧水的少年郎,躊躇著發問:“二嫂,你說什麼高路?”
高路?
明謹兒也是一怔,旋即反應了過來,她近乎笑得捂肚子。
“我的傻小叔子,哪裡是指高路矮路。”她搖搖頭,也不多做解釋,只是壓低了聲音,“這竹筆營生做不長久,等銀錢都拿到了手,咱們便換一種。”
沈沉英點頭應下了。
前世的明謹兒倒是豔羨過旁人有弟弟妹妹,如今她嘴上還是將沈沉英喊作小叔子,實際上已經將人當成了親弟弟。
有個這般英俊聽話的弟弟,明謹兒便也覺著自傲的。
二人簡短的談話結束,沈母在書院多待了會兒,回來時天色都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