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是沈家人,如何能讓你獨自出力?”明謹兒說著,表明了想法,“待會兒我便向墨寶齋去,跟掌櫃的說上一說,先拿些銀錢在手上。”
餘下的話未曾出口,沈沉奚卻明悟了。
“我會與大哥說。”他簡短應聲,在二人即將分別時,低聲道:“多謝。”
明謹兒便笑著轉身,也不與他搭話。
讓她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受苦?
明謹兒自認是做不到的。
她與劉氏的恩怨,那便跟劉氏算清楚,何苦要牽連無辜的孩子。
明謹兒快步往墨寶齋趕去。
幸而墨寶齋就在書院附近,片刻的功夫內,明謹兒便邁步進了墨寶齋。
“沈家小娘子?!”掌櫃的心中詫異,剎那間便掩飾下來,換上滿臉的笑意,“怎地今日多來了一趟?”
明謹兒神情坦誠,她直截了當與掌櫃的說道:“我家中出了事兒,想來與掌櫃的問問,可否借些銀錢?便是不能也無妨,日後這營生我照樣會來墨寶齋。”
雖說她是來借錢,但也不想用營生壓著掌櫃的,非要他借不可。
若是借,皆大歡喜。
若是不借,亦是情理之中。
掌櫃的聞言,便直接從櫃檯後邊摸出了個兩掌大小的銅罐子來,他言語豪爽,“沈家小娘子如此直言不諱,我怎地能讓你失望而歸?”
他直接從銅罐子中數出了十兩銀子,用油紙包了,朝著明謹兒推過去。
如此行徑,讓明謹兒反倒是不似方才坦然,她嘆了口氣,“掌櫃的好心,我記下了。”
說著,明謹兒便扯了張紙,她不擅長用毛筆,卻仍舊是唰唰寫了張借條出來,還將手指印給按了上去。
“多謝掌櫃的!”
將裝著銀錢的紙包往懷裡揣,明謹兒幾步出了墨寶齋。
她萬萬沒想到,僅僅是幾次營生罷了,墨寶齋掌櫃的竟捨得借出這麼多的銀錢。
“這世道,終歸是好人多些。”明謹兒暗歎一聲,徑直回了馬車。
沈沉奚是在半柱香後才回來的,身後跟著個穿著富貴的中年漢子,臉有些圓,見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這位是錢掌櫃。”沈沉奚不多做介紹,短短几個字便將此事兒給帶了過去。
沈沉安原本便是不會多想的性子,如今更是為大寶而焦急,便點點頭招呼了聲。
鎮上賭坊可不是個簡單的地界,村裡不少關於賭坊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