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枚銅板從她手中劃過,明謹兒用心將所有的銅板都給數了個遍。
今日賺了四百二十二文!
豆漿摻和了不少水進去,便比做豆腐賺得稍多些,只是這東西不如豆腐賣得穩定。
明謹兒將自個兒的荷包也扔到了揹簍中,將銀錢裝了些進去,這才又蓋上了陶碗與稻草。
買驢子需要六兩銀子,而一百文才一錢銀子。
她原本高漲的興致,便都落了下來。
只好快些將書給抄完,再將荷包多做上一些,瞧瞧能否儘快將驢子給添置了。
“哎,打起來了!”
不遠處傳來看熱鬧的戲謔聲,打斷了明謹兒的思緒。
“打得好!”
“都不是東西,打死算了,咱們誰也別報官!”
陣陣喧譁聲不停,明謹兒探頭看了過去。
打鬥的地方離牛車不遠,她凝望了許久,方才認出那圍了許多看戲百姓的地方。
是賭坊。
“劉家不肯將獨苗交由賭坊處置,又拿不出銀錢來還賭債。”沈沉英好似親眼見著了一般,他暗戳戳翻了個白眼,“也不知從二嫂手上拿走的那些銀錢,都被他們給拿去做了些什麼!”
“你怎地知曉的如此清楚?”明謹兒朝他問道。
沈沉英那激昂的神情便僵住了,他張了張嘴,瞧了眼明謹兒,又移開目光,看了眼沈沉奚。
“……二哥二嫂,我若是說了,你們可別跟娘提。”他最終認了命。
“你說吧,沒得過河拆橋這道理。”
明謹兒答應了,她好奇著呢。
可她話音落下,也未曾聽見沈沉英開口說話。
此時的少年郎,時不時便打量沈沉奚一眼,糾結著是否當真要將一切給坦誠了。
沈沉奚眼皮一抬,回望過去。
那眼神也並非多有威嚴,也不曾帶上不滿,卻看得沈沉英一個激靈,連脊背都挺直了。
他坐得筆直,暗自吞了幾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