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兩……
明謹兒聽得頭皮發麻。
“去去去,你懂些什麼?”漢子終歸是怒了,他將三人趕得往後退了幾步,“還說你與我年輕時相似,如今一看,哼,差得遠了!”
他嘴中喃喃著,回身又走了回去,伸手一下下摸著馬鬃。
“這什麼怪人。”沈沉英皺眉,他企圖上前理論,卻被擋了回來。
沈沉奚微抬手臂,將他擋在原地後,並未立即言語,而是凝望了片刻,方才說道:“他人之事,與我們也無關。”
明謹兒點點頭,“走,我方才瞧見了一頭驢子,瞧著可是極其健壯,若是拉石磨或拉扯,準是一把好手!”
她不會挑牲畜,可也看得出大致的好壞來。
明謹兒率先邁步,沈沉奚便抬腳緩緩跟了上去,直至與人並肩時,又將腳步放慢了。
唯獨沈沉英,在原地又站了會兒,在滿臉不忿地轉身追上去。
那健壯的驢子身側,圍著許多的主顧,正你一言我一語,想將價錢說下來些。
明謹兒則是瞧了眼那驢子。
這驢子也不知公母,她從旁人話語中聽了幾句,才知曉是頭公驢子。
無論是前腿還是後腿,都瞧著十分健碩,上頭佈滿了腱子肉。
驢子似是被吵得煩了,中氣十足地叫了一聲,旋即張口便將跟前漢子頭頂上的草帽給叼住了,還嚼動了幾下。
等搶出來時,便少了個邊角。
這地界熱得很,賣牲畜又不如旁的快,便都多多少少戴著下地幹活時的那類草帽。
“少了八兩,我如何也不賣!”
那牽著驢子的漢子,粗著嗓門喊了聲,又將腦袋扭向一旁去,半句話也不說。
“二哥二嫂,這驢子真貴啊。”沈沉英又想起方才那匹叫價五百兩的馬匹,砸吧砸吧嘴,覺得八兩也算不得什麼大錢了。
“走,咱們再逛逛。”眼見驢子要成交了,明謹兒心中遺憾,出言說道。
她今日的目的簡單,瞧瞧這裡頭的牲畜都是個什麼價位,也瞧瞧那些主顧都是如何挑選。
一切都準備就緒,也不至於來日過於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