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應了聲,將豬肉洗淨後往砧板上一放,菜刀便揮動了起來。
只是沈家這菜刀畢竟用了許多年,不夠鋒利,切起來稍顯費勁兒。
不過片刻,那切成塊兒的豬肉便堆放在砧板上。
“餘下我來便是了。”明謹兒說了句,又在雞蛋漿糊中加了些水。
等攪合到會掛住筷子,便是最合適的時候。
豬肉盡數倒了進去,攪拌均勻,讓每塊兒都沾滿了雞蛋漿糊,明謹兒便彎腰將灶臺給燃上。
隨著鐵鍋逐漸熱了起來,劉氏昨日新煉出的豬油,便被明謹兒舀了大半在鍋裡。
劉氏看得心疼,卻連眉頭都不皺,只是饅頭捏得更快了些。
這買肉買油的銀錢,全是賣豆腐賺來的。
饅頭上過蒸時,明謹兒也正將豬肉塊兒用筷子放到鍋裡去。
為了防止酥肉粘連到一塊兒去,放進去時還得夾著在熱油中攪合幾下,再鬆開。
香味兒逐漸溢滿了灶房,大寶手中攥著三字經,守在門口直勾勾往裡頭看。
劉氏瞧見了,立即便板了張臉,“你三字經讀得完了?”
畢竟是沈家的媳婦兒,劉氏雖說不曾讀書識字,但這三字經她也是聽沈沉奚一字一句教過大寶的,單個是念不出來,但通篇聽著,也能聽出個對錯。
大寶立即哭喪著臉,他抽了抽鼻子,“娘,二叔從前與我說過,不要把秧苗拔起來長!”
劉氏聽得一頭霧水, 明謹兒則是撲哧一聲笑出來。
“那叫揠苗助長。”她糾正了句,旋即順著大寶說道:“讀書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大嫂莫要太心急了,若是反而厭學了,得不償失。”
劉氏這才嘆了口氣,鬆了口風,“成,你將書好好放了,若是弄壞了看老孃不揪掉你那聽不進話的豬耳朵!”
大寶立即應聲,轉身飛一般地跑回屋子裡。
將手中的三字經一放,他又守在了灶房門口。
長毛跟在他的腳邊,將腦袋靠在門檻上。